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這個以往玩鬧起來生冷不忌、把“朋友妻,一起騎”當做口頭禪的哥們,一不小心栽進情網了,變成了一個專情好男人。然而自己無法為他高興,因為……他該死的在嫉妒!
那個唯唯諾諾一無是處的男人,白皙得像缺乏陽光的植物,纖瘦得像一把就能把他的腰折斷,被人抱在懷裡、壓在身下的時候,眼神就好像受驚的小鹿,讓人很想要呵護他,卻更想狠狠地蹂躪他。
真是個有意思的老男孩。
何家遠想著那人,嘴角不自覺勾起微笑,下一刻卻又黯然。明明是他先發現的!是他最早留意到男人的誘人與可愛,是他第一個吻了他,當著全班的面!看似沒心沒肺的調戲,可若不是這個念頭已在腦中盤旋過幾次,又怎麼會變成自然而然的第一反應?
他知道自己對那男人有些好感,卻並不急著做什麼。從小到大的優越感讓他習慣了守株待兔,因為美食總會送上門來供他享用。第一次和好哥們一起掠奪和佔有,對他來說是個愉快的意外。他沒有在意自己不同尋常的投入──那是他第一次幫別人口交,幫一個男人。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是多麼荒唐,自己又是多麼遲鈍!一定要等到老男人被人搶走,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想與別人分享他!
上次做愛以後,林笑然簡直把心都要哭碎了,他對他的碰觸是那樣厭惡!當時就像被利爪撓心一樣,胸口疼痛的窒息感久久不散。為什麼?為什麼他只比向南晚了一步,得到的結局就這樣天差地遠?!
冷眼旁觀了一個星期,何家遠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該不該放棄。畢竟向南是他多年的朋友和兄弟,因為兩家密切的生意往來從小就認識了,交情就算談不上推心置腹、兩肋插刀,至少也是互相信任的知交好友。或許應該就這樣放手,成人之美吧。
課間在走廊裡吹著風,何家遠落寞地下了這個決定。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他打算翹掉下面的幾節課出去散心。剛走到樓梯口,就迎面碰上了那個這些天總在他腦中進進出出的人。
怕自己下一秒就反悔,何家遠不敢多看他,只叫了一聲“小林老師”,便繞過他下樓。
“何家遠,你去哪裡?馬上就要上課了。”林笑然為人師表的本能發作,雖然在學生中一直沒什麼威信,看到不聽話的還是忍不住想管一管。
何家遠沒有理他,還是自顧自往下走。不知是不是近來習慣了向南的呵護,林笑然膽子變大、底氣變足了,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地追上去,“何家遠,老師跟你說話呢,你怎麼這種態度。你當班長的,打算帶頭翹課嗎?……啊!”
林笑然一肚子婆婆媽媽的長篇大論戛然而止──因為何家遠已經旋風一樣刮回來,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扯進了一旁的男廁所。
何家遠力氣大得嚇人,“砰”的甩上門,按著肩把人狠壓在了門背上。林笑然怎麼都掙脫不了,肩膀被按得生疼。漆黑的兩眼盯著自己,火焰躥動,讓他心慌。何家遠幾乎是吼著撂下一句:“我什麼態度?這就是我的態度!”然後狠狠吻上了林笑然的唇。
狂風暴雨般的撕咬啃噬。被吻得迷亂又害怕的林笑然嚐到了血腥味,這才如夢初醒地開始捶打推拒。不粗壯卻極有力的一雙臂膀緊緊箍著他,青春而健美的胸膛重重擠壓著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口中魯莽嗜虐的唇舌變成了溫情款款,百般痴纏。林笑然越發昏沈了。
一吻終了,林笑然已經手腳發軟,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只能靠著非禮自己的人喘氣。
何家遠被林笑然含糊的反應鼓舞,壓著聲問:“老師,舒服嗎?”感覺到懷中人突然的僵硬,乾脆把他拉開一些距離,凝視著他的眼睛,“老師,你討厭我嗎?”
大腦由於缺氧正在罷工,林笑然愣愣地看著對方。
“討厭嗎?”何家遠又問。
林笑然這才有了一點被問話的自覺,混沌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眼前這人,雖然談不上喜歡,卻也談不上厭惡,便搖了搖頭。
簡單的一個反應,讓何家遠脊背躥過一道熱流,狂喜到亢奮。忍不住親了親那紅潤的嘴唇,“老師,我就知道,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對不對?我就知道!”
恍惚間,林笑然終於發覺有些不對勁。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何家遠摟著肩抱著屁股轉了好幾圈,頭都轉暈了。好不容易不轉了,兩腳剛著地,嘴上又被吻住。眼前的兩眼離得太近看不清晰,只見一片光芒璀然。
從剛才起一直在頭暈,林笑然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貧血。口中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