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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坐在了座位上,兩隻手不安分地拿著筷子,唐林凡敲了他一下,他這才撇撇嘴站起來,往桌子上幫忙放起酒杯和碟子。

周嘉站在空閒的座位旁邊,和唐林凡偶爾說幾句話,陳越根本不敢去看他,走過去的時候往白渝然的身後藏了藏,又覺得自己很卑鄙,只敢近近地跟著,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去利用對方的溫柔。

自己並沒有完全拒絕周嘉這一點,已經讓陳越沒有臉來對白渝然吐露當時發生過的事情。他無法去忽視周嘉身上熾熱的部分,那種感覺太滾燙了,讓他在潮水一般洶湧的情感裡迷失了自己。曾經討厭著自己的人,他說著冷冷淡淡的話,偶爾會有一兩個輕蔑的眼神,和扭過頭的驕傲背影,但是有一天,他突然用最直接的語言做出完全相悖的行為,即使只是一知半解的認知,也被輕微地動搖了。

你討厭同性戀?

這是初遇時,周嘉對自己說過的,第一句話。

白渝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察覺到陳越的反常,低頭問了句:“怎麼了。”

陳越頓了

頓,搖了搖頭。

如果說自己因為一個男人的親吻而動搖的話,換了是誰,都會用奇怪的眼光看待他的吧。就算親近如白渝然,也不會例外。

“……只是肚子餓了。”

白渝然看著他,眼睛裡說不出是什麼意味:“那你待會多吃點。”

因為是同學聚會,這豪華的餐桌也沒有顯示出它需要的禮節來,首座並沒有人去坐,大家都跟在狹窄的小餐館吃麻辣火鍋一樣,互相挨著坐在了兩側。陳越習慣性地坐在了白渝然的身邊,身體剛剛靠上椅背,就感覺周嘉在對面看了他一眼。

“誒周嘉,你旁邊沒人吧,我要坐這!”蔣崢喜歡吃香菇燉小排,這個地理位置離目標物很近。

周嘉看了看陳越,那人低頭喝著啤酒,腦袋都不肯抬起來,但是看到那啤酒沿口咬著的溼潤嘴唇,又剋制不住地想再去擁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坐吧。”

蔣崢心滿意足地拿了一塊排骨丟到嘴裡。

桌上熱熱鬧鬧地開始吃飯,唐林凡舉杯開了個頭,大家都仰頭乾了杯子裡的酒。白渝然夾了兩筷子青菜,彷彿是要確認什麼似的,視線往陳越的脖子後面一掃,輕易地看到了一個淡紅色的痕跡。他不動聲色地把菜放進碗裡,抬眼看了下對面。

周嘉盯著陳越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大學時代刻意要強的掩飾,那種直白的,坦誠的目光,像是最沒有耐心的獵人,亟待著被吸引的獵物失足步入陷阱。

如果僅僅是因為陳越的訂婚,並不足以讓周嘉有如此明顯的改變,從未得到過,他自然沒有立場去害怕失去,所以他當時選擇的是逃跑,而不是去爭取。但是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陳越的默許下,給了他可以去掠奪的暗示的話,那就不難解釋現在的一切了。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明明心中不安,但陳越卻一個字都沒有向他提起過這不安的緣由。

白渝然放了放手上的杯子,沒有說話。

“吃牛肉麼。”陳越正剝著碟子裡的油爆蝦,看白渝然沒怎麼動筷,就把自己面前的菜餚推了過去,“你喜歡牛肉的吧。”

白渝然看了他一眼,臉上還是如常的微笑,只是語氣比較平淡:“其實也並不怎麼喜歡。”

沒想到多年的認知會出現差錯,這幾天還經常動不動就做牛肉相關的菜當晚餐請客,陳越尷尬地把碟子拿了回來:“這樣啊……”

周嘉在對面快速地瞥向白渝然,對方淡淡地吃著雞丁,彷彿並沒有注意到陳越的失望一般。他這種隨便的態度讓人看得渾身不快,而那個白痴一樣的男人竟然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白渝然喝了一口酒,過了一會兒,忽然轉過來看了看陳

越的臉:“陳越。”

“嗯?”

“你都吃到臉上去了。”

“啊?”陳越摸了摸自己的臉,掉下來兩個蝦殼軟片。

白渝然端詳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指抹了一下陳越的嘴角,隨意道:“在這裡。”

陳越腦子裡嗡的一聲,滿手是油的手愣在了半空。他和白渝然相處了那麼久,可以一起吃飯,一起睡在同一張床,甚至共用洗浴用品,拿來對方的剃鬚刀。只是彷彿是多年的默契一般,他們誰都沒有過於觸碰過對方,陳越除了被拍過肩膀拉過胳膊,連偶爾一個揉頭髮的動作,都是除了安慰的時候很少會出現的了。而現在對方的手指慢慢滑過臉頰的觸感,超出了他們相處之久的親密度,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