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敵?”他露出俊朗的笑,“死敵就不可以是青梅竹馬嗎?我跟阿歷可是八歲就認識了喔!”
儘管心裡有點不開心,但裴浩軒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本想看卓然失敗的模樣,沒想到他隱藏得那麼好,看上去無懈可擊。
“那我們告辭了。”點點頭,他禮貌的告別。
“好,下次再見了!”卓然特別加重再見這兩個字。
譚歷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不要死撐。”
卓然差點控制不住而抓狂。
一直到這兩人走得不見蹤影,他才仰天大喊,“譚—歷—我們走著瞧!”
* * *
酒吧昏暗的燈光搖曳,一個又一個光影閃爍不定。
卓然伏在吧檯上,灌下不知道第幾杯伏特加。酒的烈味,在喉嚨處迅速燒灼,強烈的刺激攪得神經也痛了起來,他真的喝太多了,神智都不清醒,覺得整個空間都在晃動。
阿歷……阿歷……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輸給我一次會怎樣?
可惡,好可惡!
老天爺,這世上為什麼有了卓然還要多一個譚歷呢?
要用他來讓我品嚐失敗的痛苦嗎?
“唉……”
重重的嘆口氣,趴倒在吧檯上,再也不動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烈酒燒灼的身體,似乎被人扶了起來。
他就像溺水的人抓著了浮木,把全身的重量都壓過去,腳步虛浮,像踏在棉花上,又像踩在雲端,那般飄飄忽忽。
要去哪裡啊?
他很想問,不過昏昏沉沉的清醒不了,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就像躺在一大塊鬆軟的棉花上,好軟、好舒服……
譚歷看著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人,要不是胸膛仍在起伏,還真怕他就這樣醉死過去。
這傢伙到底喝了多少酒?看來他這次真受了滿大的打擊。
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到他身側,動手替他褪去外衣。
充斥在鼻間的都是濃烈的酒味,他皺了皺眉,很想就這樣放手不管,可看那人狼狽的模樣,又有點不忍心。
衣服脫到一半,衣袖的地方被卓然死死的壓住,褪不下來,他俯身去拍他的臉頰。“卓然,醒醒!”
但那睡得像死豬的傢伙只是微微動了動臉,嘟了嘟嘴巴,繼續穩穩不動。
他閉目的樣子其實很好看,第一次發現他的睫毛那麼長,而且嘟起的嘴,顯得那麼孩子氣。
他一直覺得卓然是美男子,也覺得他的笑容很燦爛、很陽光,是那種能溫暖人心的男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感受到那可以抵禦寂寞的溫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卓然吸引的,只是覺得這樣的暖度,可以讓他忘卻一些寂寞,一些寥落。
卓然的輪廓很立體,有點像古羅馬的雕像,不曉得是像母親多一點還是父親多一點?不過他那雙藍色的眼眸肯定遺傳自母親,那種湛藍,是不是和地中海的顏色一樣呢?
看著他的臉,譚歷露出自己也沒發覺的痴迷,他慢慢的伸出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撫上他的臉,輕輕的、輕輕的在上面遊移。
卓然的面板很光滑,觸感很舒服,熱熱的溫度一點一點融化他心裡的冰冷。
譚歷深邃的眼凝睇著他,彷佛要牢牢記下他此刻的模樣,一點一滴,都想記住。
如果,只是親吻一下,可以嗎……
他慢慢的俯下身,緩緩的、輕輕的貼上那猶如刀刻的嘴唇,微微的薄,但性感。據說薄唇的人狠心,真是這樣嗎?
譚歷冰涼的嘴唇碰觸到那灼熱的唇,只一點,便退了開去,心情有點慌亂,而那灼熱的溫度似乎順著嘴唇燒到心裡,他深深的呼吸,手揪在自己心口,想平復慌亂的心。
正當他試圖平復下來的時候,身體忽然被勾住,一條健壯的手臂攬過他的腰,一翻身,瞬間便把他壓在底下。
他的心又狂跳起來。
卓然微醺的眼慢慢睜開,迷濛的看著他,彼此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臉頰。
譚歷不知道他是清醒還是不清醒,急促的呼吸著,喉嚨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
卓然的臉在他上方,越來越貼近他,在他抓住最後一點理智想推開身上的人的時候,精準的吻住他。
熾熱的吻夾雜著狂亂又掠奪的氣息,狠狠的攫住他,甚至掠走了他的呼吸。
他很想清醒過來,卻在稍微回過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