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晨從來不說自己去哪兒了,可他後背和脖子上總出現的撓痕吻痕觸目驚心。
黃小寧可沒忘記王維說的話,陸醫生喜歡熱情的。
道貌岸然!衣冠禽獸!悶騷怪!
對於黃小寧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道德指責,陸醫生的官方解釋是,“每天面對生死,工作壓力太大,需要釋放。”
對於睜著眼說瞎話的斯文敗類,黃小寧嗤之以鼻,“哪個名醫手上沒幾條人命,據說您手裡的人命沒一百也有八十了,要是真計較,我現在準得去瘋人院給您送湯圓。”
二黃這話酸到家了。
陸醫生對纏人不休而且愈演愈烈的二黃同學實在沒招,你說他正值壯年,當然有那方面的需求了,上次分手的那個朋友出國了,最近事情太多沒時間安下心找個固定朋友,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當口,不出去打野食,難道吃窩邊草?
黃小寧?
陸醫生心裡搖搖頭,愛較真兒的窩邊草,還是那種沾上就甩不掉的。
再說了,陸晨對他根本沒那想法,二黃在他心裡就像一隻乖順又叛逆的小狗,心情好時拖過來摸摸毛,心情不好也拖過來拽拽尾巴,看他氣急汪汪亂叫的樣子,心頭的鬱悶也會煙消雲散。
這麼說來,二黃也算是……寵物了?
可愛的,愛吃醋的小東西。
黃小寧一瞅陸晨那眼神,就知道他又嫌棄自己了,心裡跟打翻了汽油桶一樣,一點就著,衝陸晨大聲嚷了一句,“你個沒膽的軟蛋!”
這關膽什麼事,陸醫生不跟黃小寧計較,自己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上飛機。
睡覺時,黃小寧一晚上都背對著陸晨。
陸晨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黃小寧在家裡無所事事的晃了兩天之後,頂著個被拋棄了的糗臉回2B樓了,正趕上汪焱跟白大驫一塊兒出攤,黃小寧閒著也是閒著,跟著就去了。
經過個把月的‘同床’情誼,白大驫可黏汪焱了,屁大點的事都早請示晚彙報。
“汪汪,晚上去逛夜市吧?”白大驫興致勃勃的提議。
汪焱忙著開啤酒,不冷不熱的嗯了聲。
得到了汪汪的同意,白大驫心情好得不得了,哼著蹩腳的流行歌曲,手下的肉串翻飛,油都濺了出來,滴在火紅的木炭上,升騰起帶著濃香的煙霧。
黃小寧的任務是收錢,無聊的支著下巴看路人。
你說那隻陸狐狸現在在幹嗎,不會出去泡小男孩了吧,哼,一定是,悶騷貨。
黃小寧氣得踢了下桌子,好死不死把腳趾頭杵了,疼得亂蹦。
白大驫磨蹭到汪焱旁邊,大鴕鳥一樣的跟汪焱咬耳朵,“你看二黃怎麼了,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皺眉撅眼的還踢桌子,是不是給人欺負了?”
汪焱把剛才客人點的單塞白大驫手裡,“趕緊幹活,瞎打聽什麼。”
“哦。”
白大驫失望的去烤肉了,死性不改的老回頭瞅。
沒過多久,二黃到底沒忍住,給陸晨去了個電話,第一句就問,“你在哪兒呢?”
白大驫八卦心登時氾濫,恨不得變成兔子,豎起兩隻耳朵屏息凝神的……偷聽。
這口氣擺明了是查崗啊,二黃有喜歡的人了?難怪剛才表情那麼糾結,那人誰啊,是不是認識的,男的女的?咦……為什麼會這麼想?肯定是女朋友啊!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二黃一聲怪叫,“包房!”
哦哦,二黃的相好去包房了,呃,還是在包房幹啊,那可不是什麼好姑娘。
再聽聽,二黃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氣,估計那邊給了合理解釋,二黃還算沒繼續發飆,只說了句,“十點給你用賓館座機給我回電話。”
哎喲喲,這崗查的嚴啊。
二黃說完掛了電話,明顯比剛才情緒提升了一大截,收錢也有笑模樣了。
聽完牆角的白大驫心滿意足的縮回腦袋,繼續烤肉。
今兒也知怎麼的,生意好到爆,都十點多了還有人陸陸續續過來宵夜,帶來的啤酒都喝完了,汪焱騎著電動小三輪又去拉了不少過來。
仨人忙活到十二點才收攤,夜市早散了。
白大驫沒逛成夜市有點小失望,二黃心情也不怎麼好,剛才一直在打電話,那邊卻沒人接,白大驫偷偷跟汪焱吐露,“二黃相好在包房,說好十點回去,現在找不到人了。”
汪焱瞪白大驫一眼,“你還有空打聽這個,不如想想怎麼去盤個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