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的話語,李崇一邊踩著油門,一邊對著周墨使了個眼色,“就知道你慢吞吞的過來,就是盼著我被貼罰單,是吧。”要問他怎麼猜到的,也只能怪他太瞭解周墨了。昨晚的內褲事件,餘韻還沒過。這人雖然面上沒什麼表示,但心裡肯定是變著法的想著要扳回一城的。可是這事也不能怪他呀,洗澡是要換衣服的吧,洗澡的時候,是不能穿衣服的吧,他這不是怕把衣服弄溼了嘛。再說了,周墨的衣服他又穿不了,到時候更麻煩。
隨意找了條周墨的新內褲,就脫光了進的浴室。
原本他是記得的。可之後跟著周墨去寵物中心把那隻哈士奇帶回來之後,他連周墨家都沒敢進,跟對方擺了擺手就絕塵而去了。
再加上被他老頭子忽悠了去跟個合作伙伴的掌上明珠吃了個飯。等他應酬完回到家,都已經大半夜了。到處找過之後,才想起他似乎是把那東西忘記到周墨家了。反覆分析著周墨因為這件事生氣的可能性之後,他還是硬著頭皮打了個電話過去。那人的反應直接讓他的心涼了半截。誰能告訴他,他這剛把事情說清楚,還沒開始解釋原因,那人就火速把電話掛了。那時候李崇腦子裡就只有兩個字,完了。
這大概就是他千算萬算有沒想到,大晚上閒著沒事,胡亂摸的周墨,會這麼巧的摸到拿東西,甚至因為有些熟悉的觸感,還摸得越發認真。
不過周墨不提,他也沒敢問。想著這事能混過去是最好的。
一路上都在李崇心驚膽顫,和周墨似笑非笑之中度過的。這樣的情況直到兩人下車之後,遇到剛從樓裡出來,左手還拎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的楚敬肖才終止。男人才走出來,就看到剛從車上下來的周墨。他皺了皺眉,看著將車子停好之後,走過來與周墨會和的李崇,微眯的眼裡,不知道是怎樣的情緒。
倒是迎面走來的李崇,看著穿著居家服的楚敬肖,笑容自然的先打了個招呼,說:“誒,這不是楚敬肖麼?你也住在兒?”
上學那會兒,他雖然跟楚敬肖同班,卻也不算很熟。
他們兩個一個學習好,一個人緣好,卻總是互不干涉。唯一的衝突,還是因為周墨。在李崇的認知裡,他與周墨明明是要先楚敬肖一步認識的,可誰曾想,見到誰都是低著頭的周墨,卻是在楚敬肖面前,也有著幾分那個年紀的少年人的樣子。這樣想著,他先是不留痕跡的看了身側的周墨一眼,自然垂著的手慢慢收緊而不自知。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周墨察覺到李崇的不對,小聲的詢問道:“你怎麼了?”
將手上的垃圾扔進樓下放著的藍色垃圾桶裡,他先是應了一聲,“恩”算是會了之前李崇的問題。又因為周墨低頭湊近李崇的動作,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說:“你們這是?”
大概是周墨關係的詢問,讓李崇有了些底氣,他面上鬆了一些,說:“我過來阿墨這裡蹭個飯,”他眼神微閃,語氣中沒有半點邀請意味的開口道:“聽阿墨說你現在是天敬的策劃總監,對了,吃過沒?要不一起?阿墨廚藝很不錯。”那種似是炫耀的語調,並沒有讓楚敬肖變色。他先是看了一直站在李崇身邊沒有說話的周墨一眼,似是答應了一次很平常的邀約,說:“好啊,這是我的榮幸,是吧,周墨。”
聽到男人對他的稱呼,周墨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人前些日子還在裝不認識他,現在倒是知道叫他名字了。低頭笑了笑,說了句,“走吧。”說完,便先兩人一步,抬腳朝著單元樓裡走去。
密閉的電梯裡,平時也就幾十秒就到的樓層,周墨卻感覺尤為漫長。
特別是連一向話多的李崇都沉默了,就越發安靜的讓人莫名的煩躁。特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李崇。他本意是讓楚敬肖以為他跟周墨是一對,讓對方知難而退。古語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上策也。”只可惜,他功夫不到家,這還沒嘚瑟夠,就被楚敬肖這個厚臉皮直接登堂入室了。問題是對方有這樣的機會,還是他主動給的。
他這是一路悔的,都沒有說話的心思了。
是,他承認他對周墨是有不一樣的心思。
只可惜他暗示來,暗示去,這人還是沒得半點反應。直接把他所有的企圖,都扼殺在了搖籃裡。在這樣下去,他真要成中國哥們兒了。至於那未婚妻,倒不是他騙周墨,人嘛倒是真有一個,他昨晚還去跟那女的吃了個飯,長的也的確漂亮。回國之前,他家老頭子就已經放話了,要是對方看對眼了,他不娶也得娶。這老人家想抱孫子的心,他是理解,可是他心裡早就有“媳婦兒”人選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