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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可惜,身後濃郁的中藥味出賣了他。寒杞律拉過他,掃了一眼裡面被稀釋的中藥,散發出濃厚的味道。

顧寵寵心裡一驚,插科打諢,笑嘻嘻的拉著他走出洗手間,儘量不去觸碰那個話題,給他灌**湯。撲到他懷裡撒嬌賣萌“爹爹,我好想你啊,有沒有吃的,我餓了,我想吃小籠包,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寒杞律順從的跟著他,不去戳破他的謊言,這孩子難得跟他這麼親近,幽深的眸子裡窺不出喜怒,面無表情的臉,凌厲得猶如是在冰山上雕刻出來的線條,生硬且冰冷。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脖子上還繫著一條藍色暗底紋的領帶,緊扣的扣子不言苟笑的面容形成一種禁慾的色彩。

見他不答話,顧寵寵心裡有些喘喘不安,他知道這個藉口很拙劣。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睜著大大的眼睛,含著淡淡的水霧,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寒杞律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寵寵,像個要不到糖的孩子,大手放在他毛茸茸的頭上揉了幾把,帶著淡淡的溺寵“等著。”

看著關上的門板,顧寵寵一改剛才的委屈,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翹起,眼裡滿是狡黠。他就知道沒有人會忍心拒絕他這樣委屈的樣子,小時候被顧一鳴欺負慘了,只要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沒有人會拒絕他。

心情大好,哼著歌毀滅了一切證據,開了窗戶透了風。坐在床上兩手撐在床沿,晃盪著雙腿,等著寒杞律。心裡咯噔一下,腳上的動作一頓,忽然想起放在衣服上的獎章,那天下雨淋溼了衣服,還丟在酒店裡,不會被他給扔了。

在他還在煩心思索之際,寒杞律拎著東西回來了。跳下床,扯著他的衣袖就問“我的衣服你沒給我扔掉吧。”

“嗯?”

“就是我那天穿著的溼衣服。”

“扔了。”

“什麼,你仍了。”顧寵寵拉著一張臉,追問道“裡面的東西呢,你也扔了。”

寒杞律遞給他一杯水,示意他喝。

一聞那味道,顧寵寵就不幹了,隨手放在桌子上,不依不饒的問他。“我的東西呢?”

“喝掉。”寒杞律一臉你不喝我就不告訴你的表情。

顧寵寵皺著眉頭,端在手裡猶豫再三,眼一閉,心一橫,張著嘴囫圇吞棗似的大口大口的吞嚥。深褐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渲染了白色的病號服。一抹嘴角,苦得他逼出了兩滴男兒淚,好苦。嘴裡塞進了一塊東西,濃郁的巧克力甜味壓下了口腔裡苦澀的味道,三兩下就把嘴裡的巧克力嚥下迫不及待的問他“我的東西呢,你有沒有扔掉。”

寒杞律拿著杯子去洗手間洗,顧寵寵跟在他屁股後面喋喋不休的追問“爹爹,爹爹,你有沒有給我扔掉啊,有沒有,有沒有啊?”

寒杞律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部手機和皺皺的信封遞給他。

顧寵寵眼睛一亮,也不管手機直接拆開信封,裡面的獎章完好無損,舒了一口氣。

寒杞律側過頭什麼也沒問,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明明很想尋找答案,但是卻開不了口,只能悶在心裡。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一下子破裂。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進來。”顧寵寵抬頭瞥了一眼,驚喜交加道“季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季末一身黑色的套裝,腳下踩著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手裡還提著一籃子水果。季末也是一臉驚訝,她沒有想到自己總裁要照顧的病人竟然是這個可愛的小弟弟。“寵寵,身體好些了嗎。”轉向一臉棺材臉的寒杞律招呼了一聲“總裁。”

顧寵寵迎上去,笑眯眯地伸手道“還好啊,姐姐,我幫你提。”

寒杞律微微頷首,心裡並不怎麼高興,他來了都沒見他怎麼高興,還那麼殷勤的討好她,早知道就不讓季末來了。

季末拘謹的站在一邊,笑而不語,像是一個花瓶。

顧寵寵不甘心,隨口扯了句謊,趕他出去。“沒有水果刀了,爹爹,幫我買一把。”從籃子裡扒拉出一個蘋果遞給寒杞律,“喏,辛苦費。”

寒杞律不接,若無其事的佔據了病房裡唯一的沙發。趕他出去,讓他們倆你儂我儂嗎,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勾勾搭搭的真以為他是死的嗎,還想支開他,妄想。

顧寵寵有些尷尬的收回伸在半空的手,捂住了手背,幽怨的說“我的手好疼。”這是血液倒流回吊瓶裡的後遺症。

手背上又青又紫還有些紅腫,那些痕跡留在小麥色的肌膚上雖然稱不上觸目驚心,一眼看上去也是有些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