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馬上要去陪你媽了,她一個人在那邊也不孤單了,就是留你一個人,要辛苦你了。”
這是齊春平在安慰他,齊宇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從小到大,他爸都是嚴父的形象,對這個威震四方的男人而言,真正的男人是哪怕天地毀滅也要站著嚥下最後一口氣,他的人生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打擊和不堪重負這一說,愈壓愈強大概就是這類人。可如今身患絕症的他居然在同樣承受喪妻之痛的時候抽出心神來安慰兒子。齊宇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
齊宇緊緊握住齊春平的手,他的手已經乾枯地只剩下皮包骨頭,齊宇用力捏了捏,他們很少這樣□裸地表達感情,齊春平是個感情內斂的人,兒子突然這樣,讓他有些不自在,動了動想把手抽回來,可是病魔折騰得他早就沒法抵抗兒子了。反正抽也抽不回來,齊春平很快接受了,看向兒子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爸,”齊宇輕輕喊了一聲,說,“安心養病,媽在天上看著呢。我們好了她才會開心。”
“我知道,”齊春平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微微抬起另一隻手,搭在齊宇握住他手的手,輕輕拍了拍,他想了想問齊宇,“你劉叔怎麼樣了?”
“不願意見人,”齊宇說,“爸你好好養病,等身體好了自己教訓劉叔去,這麼大人了不知道在彆扭什麼勁。”
齊春平聽齊宇突然像孩子一樣說出這話,揚了揚嘴角笑了一下。
兩人一直找些話題閒聊著,直到齊宇看他爸臉上倦容漸漸明顯時,他掖了掖被角對他爸說,“爸,你先睡。”
齊春平閉上眼點了點頭,齊宇正要出去,突然聽到他爸問他,“小宇,再過兩個月就生日了吧?”
齊宇怔了一下,回頭看到他爸不知怎的忽然來了精神,眼睛比之前都要亮一些,他笑著點了點頭。
齊春平也笑了一下,上下打量齊宇,問,“快二十六了,談女朋友沒有啊?”
齊宇又是一愣,他與他爸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