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於分享梁紀業的成功。他真心樂見這個男人一點一滴的進步與收穫,而且與有榮焉。
正如梁母所說,他們即使分開,也會各自過得很好。他們始終有各自的世界與追求,無論這段愛情的結局到底如何,彼此的人生皆不會有根本性的改變,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會是這樣。
可也正因此,才更加明白身邊人的可貴——即使什麼都擁有,沒有他亦不算真正圓滿。
所以想要見證他每一個關鍵的時刻,所以不遺餘力地去爭取他家人的認同。
陳安扶住酒杯,注視著裡面不斷上升又破裂的淡金色氣泡,突然叫了一聲:“吶,阿業?”
“唔?”
“……我們要不要——結婚?”
梁紀業狠狠吃了一驚,以至於表情上直接就顯露出了極為少見的愕然。
回過神來,幾乎是狼狽地偏過頭,糾正片刻前的失態。
他以為這些年過去,陳安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會再令自己意外,沒想到竟然還是低估了那個人的“本事”。
詫異、驚奇、喜悅、無奈、懊惱……任何詞彙都不足以形容梁紀業這一秒鐘的情緒。
他怎麼也估不到陳安會選擇把“婚姻”作為彼此身份的歸結。
梁紀業從不懷疑陳安對這段感情的堅定程度,但憑著對他的瞭解,卻也十分清楚陳安萬萬不會是渴望婚姻、需要婚姻的那類人。
並不是說陳安害怕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固化,事實上他們現在相處的模式和尋常的婚姻生活其實已無本質不同——他只是不想被除自己意志外的任何東西束縛。梁紀業完全明白陳安天性裡有著與生俱來的近乎於偏執的任性不羈。
梁紀業慢慢向杯子裡倒了一點酒,半天沒有出聲。
他知道陳安既然會把這件事訴之於口,就是他內心已經有了最終的決定。
梁紀業不質疑陳安的決心,不過難免有困惑,或者該說是好奇。
“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幹嘛?”陳安佯裝不滿地挑眉,“你看起來像是準備對我推三阻四。”
梁紀業晃晃酒杯,隨意笑了笑,“就算在國外註冊了,回到香港也還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香港政府承認公民在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內註冊婚姻的合法性,不過僅限於異性。
陳安“嘖”了一聲,“你覺得我在乎?”
“狗仔很容易查到的。”
“你覺得我在乎?”
類似的對話曾經有過一次。
那時候陳安對於不能公開兩人的關係而感到耿耿於懷,無奈之下樑紀業只得用兄長的口氣告訴他——不能太天真。
“那恐怕會有更大麻煩等著你、等著我、等著成勝、等著行宇。”
陳安卻一臉平靜地反問:“你覺得我在乎?”
忘了是誰說過,陳安身上帶著一種難能可貴的天真。他相信世事無絕對,不輕易否定任何可能性,奉行“付出終有回報“這樣簡單通俗的真理,幾十歲人仍有單純的理想,並願意為之付出、使之實現。
梁紀業忽然笑了。
***
會議結束後,梁紀業起身回到辦公室。
吳綺雯則端著一杯新鮮出爐的熱咖啡出現在身後。
梁紀業向她道謝,“我自己端進去好了。”
吳綺雯神情略有尷尬,“梁先生,這杯是按照陳先生的口味泡製的,你的黑咖啡我稍後送來。”
“……”梁紀業表示無語。
結果待他推門進入,愈發無語地發現,莫景天和陳安正坐在屋內的沙發上正談笑風生。
“哇哇——”莫景天見到他,頓時一陣怪叫。
梁紀業皺眉,“搞什麼啊你們!”
莫景天立刻擺出八卦臉,“被人求婚的感覺如何?”
梁紀業斜睨了一眼陳安,對方卻滿不在乎地聳肩。
他對莫景天的提問置若罔聞,徑自問道:“剛剛在聊什麼?”
“基金的事,”陳安告訴他,“我想好名字了。”
那晚,兩人商量後確定下了這一計劃——聯名建立一支梁紀業與陳安個人名義的慈善基金。
“嗯,叫什麼?”
“良辰基金。”
“……”梁紀業已經徹底無話好說。
怪只怪自己錯信陳安能正正經經地找人命名。
連莫景天也怔了一下,“良辰?感覺好像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