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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肖灝手掌滾燙的溫度附在他的上腹,暖流如注。

程越不曾想過,原來兩個男人有一天竟然需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相濡以沫。

肖灝今天異於常人的舉動他不是沒有發現,從來不喜歡穿著隔夜衣服出門上班的怪癖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從未有過的如此狼狽的模樣讓他心裡面一點點的不安逐漸加深。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又變成了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像是大多數熱戀中的少女一樣,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明明看到了那天李澤眼神裡面的挑釁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肖灝一直都想從他這裡得到一份安心,不是他不吝嗇給予,而是他無法給予。

就像是李澤突然回來的這些日子,看似平淡無波的生活下面其中的暗流湧動誰都不願意提及,他不想做一個疑神疑鬼的妒婦,卻更不想日日夜夜活在別人對自己枕邊人的窺視中。

肖灝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程越已經趕回了醫院,床頭櫃上放著保溫桶,下面壓著一張便條。

“粥和小菜在保溫桶裡面溫著,起來吃點飯再吃藥,今天最好臥床休息別去公司,我先回醫院了。”

程越的字和他的人一樣,瘦勁清峻,線條流暢,帶著一絲不羈洋洋灑灑幾個大字看著肖灝溼了眼眶,程越向來惜字如金,不管說話還是寫字,總是力求簡單效率,像是所有醫生的通病,在與死神搏鬥的時候,總是一丁點時間都當做是救命的稻草。

像今天這般一口氣寫了這麼多字,肖灝除了受寵若驚之外,更多的是感動。

他不相信程越沒有察覺什麼,可是,這個時候,他選擇了相信他。

肖灝抬起頭來努力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向天花板上面柔和的吊燈,然後緩緩低下來雙手使勁揉搓著臉頓了頓,身上還是軟軟的使不上勁兒,掙扎了片刻掀開身上的被子去了衛生間。

多事之秋。

程越結束通話電話看著熟睡中的肖灝,心裡面想到的便是這樣一個詞。

在這風口浪尖的當口,藥品科室的副主任為了貪圖利益,竟是瞞著院方透過私人渠道向一家沒有經過正規途徑註冊的醫藥公司的醫藥代表訂購了一批沒有質檢甚至連基本的不良反應都沒有進行嚴格實驗的臨床藥品。

這批藥品投入使用補過一個星期的時間,發生不良反應的病患已經有4例,所幸的是經過緊急搶救沒有發生嚴重後果,本以為是醫生的操作失誤,今天早上的新聞卻被爆出來了醫院藥品管理出現紕漏,藥監局一早上便去了醫院進行調查。

在開車去的路上,程越從醫院的宣傳部門瞭解到,這篇報道的記者和編輯竟然全是程瀚。

程瀚再不是當初那個意氣用事莽撞衝動的青年,兩年多的時間,何止是他在變化,終究是程以凡的兒子,骨子裡面天生的冷靜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手段,一如當年睥睨商場的程以凡。

喬家文看著程越蒼白泛青的臉色,和濃濃的黑眼圈便知道這人肯定是沒睡好,走進了才發現他的額角帶汗,身體緊繃著頹然滑到在辦公桌後面的原椅中。

“老大?”

“家文,幫我衝杯葡萄糖,順便幫我拿兩顆止疼片。”

程越手掐著上腹不斷用力,說出來這幾句話已經是耗費了太多的力氣。

“你這樣子怎麼去應付藥監局那些人?”喬家文衝了杯葡萄糖放到程越手裡,翻找了一通,竟然找到了一個放止疼藥的空瓶子,喬家文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發作便看到程越剛端著杯子沒喝了幾口,手捂著胸口停頓了幾秒,還沒起身便對著身旁的垃圾桶開始嘔吐,除了剛剛喝下去的幾口水竟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靠,你多久沒進食了?”

喬家文站在一邊輕輕順著程越的背看他吐得昏天暗地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俯下身來扶著程越進了裡間的休息室。

“幫我拿藥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程越半躺在床上再抬起頭來已經是大汗淋漓,額前的碎髮溼漉漉的可以滴出水來,撐著床沿的一隻手骨節泛白死死摳著床邊。

“老大,你這樣不行,這都多久沒痙/攣這麼厲害了?”

“囉嗦,拿藥去。”程越閉上眼睛艱難的喘息著,算了算,貌似連著兩天滴水未進了,怪不得很少發作的低血糖跟著湊熱鬧。

半路上掛了電話便有點疼得直不起腰來,把車靠在路邊卻翻不出來車上的備用藥品,只能趴在方向盤上緩了緩,這才重新上路。

喬家文拿著一堆配好的藥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