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第 76 章
新來的小護士收到指示從手術室衝出來看著門外來回徘徊的肖灝直直跑了過去。
“裡面的人怎麼樣?手術做完了沒?傷勢重不重?”
“先生,請您冷靜點,裡面的手術正在進行,但是,因為斷了的肋骨刺破了肝臟和脾臟,出血比較嚴重,我們正在想辦法調血漿。”
“抽我的,我是B型血,我可以輸給他,抽多少都行!”
“但是您自己也受傷了!”
“我沒事。抽我的。”
“您真的可以嗎?”
“沒有問題。”
肖灝急匆匆的跟著小護士網抽血室的方向走去,卻沒有看見,隨後從手術室走出來的程越,在逆光這光的走廊裡,身後那道瘦削頎長的影子投在白瓷地板上暈染著一種說不清的蕭索,隨著走廊裡面的聲控燈一明一滅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
就像是兩個平行的世界,站在對岸看得見彼此,卻再也摸索不到。
程越一直站在角落裡,沒有摘掉口罩和手上的手套,漠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如同一座雕塑一般,沒有動甚至連帶著呼吸都那般清淺。
肖灝不到半個小時便白著一張臉被小護士攙扶著回到手術室的門口,他的手臂應該是骨折了,貌似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連額頭上的的傷口也進行了清理。程越就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他眼眸中的不安與慌張,等到手術室紅豔豔的燈光暗下來的一剎那便直接衝了過去力道之大險些把一個護士撞倒。
馮之初站在一旁簡單的交代他竟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是固執地伸手去李澤鼻子下面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在感受到那人若有似無的鼻息之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根本不假他人之手一個人推著輪床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滿心滿眼都是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彷彿那一瞬間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兩個人的溫存,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
馮之初到底還是覺察到了角落裡面形容蕭索的程越,只是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裡,卻是以一種無悲無喜的姿態站的筆直。
“程越?”
“他怎麼樣?”
“斷了5根肋骨,刺穿了肺部,肝臟和脾臟被切除了一部分,等待身體恢復一點以後很有可能還需要再做第二次手術,24小時以內如果清醒的話應該可以脫離生命危險。”
“哦,那就好。”
程越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馮之初抬眼望過去,只是清晰的看見他額間的冷汗以看得見的速度順著瘦削的臉頰往下淌。
“程越,你還好吧?”
“老馮,我很好。”
毫無預兆的,程越直挺挺挨著雪白的牆壁便倒了下去,馮之初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人已經人事不省。
肖灝穿著厚厚的隔離服守在ICU裡面目不轉睛盯著李澤,像是犯了強迫症一樣,隔一會兒便抬手探一探他的鼻息,護士隔段時間進來換點滴檢視監護儀器時他才會象徵性地點點頭。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肖灝終於看到李澤輕顫的睫毛和放在手下的手指頭微微蜷著動彈,然後看到他終於睜開的雙眼的時候,肖灝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急急地按了床頭的呼叫鈴,便再次握住了李澤的手。
“阿澤,你醒了,我是肖灝,你哪裡難受?”
“咳咳。。。還好。”李澤語氣淡淡的幾乎沒有聲音,幾個字說出來像是消耗了過多的體力,有些疲憊地又合上眼睛,坐在一旁的肖灝心裡面的愧疚卻更甚一層。
“阿澤。。。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本能。”
馮之初來得飛快,詳細地做了檢查,詢問了幾句然後又修改了用藥囑咐給護士,忙忙碌碌幾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便一閃而過。
“明天下午可以轉去普通病房。”馮之初話是對著李澤說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盯著肖灝,他和程越的事情,老早便聽喬家文提及過,卻是未曾見過這個人,昨天的一場慌亂下來更是沒有注意過,想著同樣昏迷了一個晚上的程越,馮之初看著眼前的男人氣惱便可想而知,卻無從評判。
誰能夠對於以命相護的恩人無動於衷?
“哦,謝謝。”肖灝並沒有察覺到馮之初的探視,依然目不轉睛盯著來回進出的護士操作各種儀器,而躺在床上的李澤眉宇之間的隱忍的痛楚每一下都會讓他緊跟著皺眉。
“最好讓他多休息,這麼大的手術對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