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著馮之初回過頭來不明所以的表情,嚴華衝耐心的解釋。
“院長出院以後每天都會抽空到程瀚的病房門口坐一段時間,即使過不來也會大電話詢問。”
“好了,我知道了。”
馮之初走在病區的迴廊上,已經是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夕陽的餘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灑進來,他只是尋著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程越,為什麼你周全了所有人,唯獨把自己的事情放在身後那般不在乎,不過是一場傾盡全力的守護到了你這裡,卻成為了扼人咽喉的韁繩。
不是說時光總會驗收你所付出的一切嗎?
究竟是它在嘲笑還是我們終究無力抗衡?
“老大,你怎麼親自出來迎接我?”喬家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歡喜,這次卻帶著學成歸來的成熟和灑脫,隔著人群見了程越卻還是和以前一樣三兩步蹦上臺階,身上筆挺的西裝甚至被□□出了褶皺。
“想迫不及待看你出去這段日子出去長進了多少。”程越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面,與站在一旁的馮之初相比,差不多挺拔俊朗的身姿卻單薄了何止一圈。喬家文走進了才確認剛才隔著明媚的陽光下看到的那張過去蒼白消瘦的臉不是錯覺。
想馮之初問了好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我出去了也就四、五十天的時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天氣熱了,穿的衣服自然少了。”程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然後扭轉身子往回走,喬家文心有疑惑但是穿在身上的西服確實在已經炎炎的烈日下面幾乎將他烤熟,A市的春夏交替的時間短到令人髮指,往往你昨天還穿著風衣外套,可能到了第二天便換了襯衫甚至短袖。
一言不發的馮之初臉色明顯的難看,對於他投過去疑問的目光也不做回應,喬家文跟在程越身邊這麼多年,多少還是察覺出了這倆人之間的蹊蹺,不再多言也便跟在倆人身後向電梯間走去。
“家文,完了交一份交流心得給我,還有幾場觀摩手術的想法以及咱們醫院可以借鑑的方向和範例,你具體做一份策劃書給我,先和幾天先回去休息休息,下個星期回來上班。”
“老大,我名義上是學術交流,但是大多數都是閒著的,隨時都可以上班。”
“沒有像你這樣上趕著讓老闆壓榨的,先回家倒時差去!”程越站在電梯的一角,微低著頭,說出來的話帶著漫不經心的腔調,但是一直離他很近的馮之初卻還是聽出來了他有點不規律的呼吸。
“家文,讓你回去就回去吧,我等等還找程越有點事情,我們倆先去他辦公室,晚上給你準備了接風宴,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
馮之初說完便按下電梯不動聲色借力給程越,喬家文確實也有點累的厲害,剛剛不過是看著兩個人有點無精打采的樣子逞下英雄而已,說完幾句話便有點神思恍惚,困頓不已。
“好吧,我會辦公室休息會兒,晚上見。”看著兩個人彆扭的先行出了電梯門,喬家文一邊打哈欠一邊按了按鈕。
“程越,你究竟要逞強到什麼時候?前天昏倒在手術室的事情是不是忘了?”馮之初把程越扶進休息室讓他半靠在床上,這麼一段短短的路程那人已經是滿頭虛汗。
“老馮,多少年沒見你這樣氣急敗壞,都有點不習慣了。”
“你別給我打岔,家文又不是外人,你就不出去迎接他他會怪你嗎?”
“正因為他不是外人才要迎接啊,而且,那小子最近越來越不好隱瞞了,要是我好幾天不露面,指不定滿城風雨的找我。”
“這麼說來,還是瞞我來的比較容易。”馮之初本就自責的不行,聽到程越這樣無心的一句話心裡的酸澀倒是越發明顯,自詡他多年來的摯友,卻在他需要的時候不曾發覺。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程越明顯看出了馮之初心裡的想法,急切的起身卻帶著頭暈眼花呼吸不暢,剛說了一句話便開始沒完沒了的咳嗽。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樣辛辛苦苦瞞這個瞞那個,這種狀況你還不打算住院等到什麼時候?你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嗎?”馮之初拿著兌了溫水的水杯遞給程越,見那人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杯子,頓時又來了氣,說話聲音也不免高了幾聲。
“老馮,你要知道,並不是會哭的孩子才會有奶吃,咳咳。。。如果,他連哭的物件都找不到的話,那也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咳咳。。。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一個人來的清淨。”咳嗽被溫熱的水稍微壓制下去一點,程越抬起那張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