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很快就昏沈沈地入睡。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開始感覺到曬在身上的陽光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濃濃的煙味。
他睜眼,看見談將臣沈默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窗外的光線已經昏暗。
“幾點?”郎斐惺忪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談將臣回答。“五點,吃晚飯了。”
一樓餐廳,一桌簡單的飯菜已經擺放整齊。錯過了中飯的郎斐此時早已飢腸轆轆,便也不管談將臣如何怎樣,抓起筷子埋頭就吃。等菜過五味,再抬頭時,談將臣還是一副老樣子,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煙。
“怎麼?”
“沒。”談將臣搖頭,“一些說出來也沒用的事。”
為避免郎斐胡思亂想,他又補充:“打人的事已經解決,那個娛記不會起訴,也會承認對郎笑說過些不恰當的話,一週後你再回去工作。”
雖然並不意外,但是郎斐還是忍不住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溫習職業道德。”
說完這句,談將臣將菸蒂掐滅,終於拿起了筷子。
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不過既然談將臣不願開口,誰也無法勉強;郎斐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提起“那件事”。
“上午我去過你的書房。”
“嗯。”
談將臣應了一聲,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看見了書架上的CD,那是我的。”
談將臣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
“丟了可惜。”
郎斐就等著他說出這一句,立刻伸出手來。
“那還給我。”
“不行。”
談將臣頭也不抬,頓了頓,又說:“除非拿你人來換。”
“你真是──”
郎斐一時語塞,而這時,剛開啟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丁寧的號碼;一接通,就是一團亂糟糟鬧哄哄的聲音。
“郎笑不見了!”
電話那邊亂作一團,丁寧也嚇得有些六神無主,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今天是週六,學校和幼兒園都不上課。上午,丁寧帶著郎斐出去吃了東西,這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下午,樂隊約好了在學校社團的琴房排練,考慮到讓郎笑乾坐著也沒意思,於是丁寧就拜託班上的幾位女同學,帶郎笑去宿舍看動畫片。
樂隊一直排練到下午四點半,按照約定,差不多這時候女生就該把郎笑帶過來。作為感謝,丁寧會請她們吃飯。
可是一直到了四點四十五分,其中一位女生才打來電話,說她們帶著郎笑下樓之後,在書店裡買了一本今天剛到的雜誌,幾乎就是一轉身的功夫,郎笑就沒了。
郎笑絕對不是那種到處亂跑的小孩,所以丁寧立刻認定他是被人給拐走了。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哭鬧或是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帶走他的很可能是一個熟人。
從女生宿舍樓到校區中間是一條小馬路,丁寧沿途打聽,不止一人說看見一個帥氣高大的捲髮男人帶著個可愛的小男孩,匆匆坐上一輛高階轎車,絕塵而去。他們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拐騙或者綁架,商量之後並沒有立刻報警,而是先告訴郎斐知道。
作家的話:
好不容易把獅子洗白了,真不容易啊。
寶石花與帶子狼 38<上>
放下電話,餐廳裡的氣氛霎時間凝凍。
郎斐轉頭看著談將臣。
“郎笑在哪裡。”
談將臣微微一怔,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問你把郎笑弄到哪裡去了!”
重重的一掌落在餐桌上,剛被放下的瓷碗也驚得跳了起來。郎斐死死地盯著談將臣的雙眼,彷彿要將真相從他的眼睛裡摳出來。
“你剛才出去,不就是為了找到郎笑,把他從丁寧身邊帶走?!”
談將臣的臉色也隨之陰沈。
“郎笑不見了?”他反問,“為什麼認為是我乾的?”
“廢話!除了你誰還會是──”
郎斐正要反駁,卻被尚未出口的後半句話給噎住了。
捲髮、高大、開好車,最關鍵的是:和郎笑很親近。
不,的確還有一個人。
想到這裡,他顧不得和談將臣解釋,急忙再開啟手機,撥打著另一個號碼。
沒有通。
他這才又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