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
“哎,冬哥。”李想跟他對了一眼,見他尷尬地扭頭走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把小表弟放下,急匆匆幾步跟在了邢冬凡後邊。
“不玩了?”李想討好地問著。
“……有什麼好玩的。”邢冬凡彆著臉,努力不去看他。
“一起來玩嘛,市裡都不讓放炮。難得回到鄉下,過過癮了。”
李想輕輕揪他衣角,卻依舊是得不到回應,只好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後面那歡鬧的人群,訕訕地跟在了邢冬凡身後,往家中方向走去。
邢冬凡不說話,他也只好默默地跟著。快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李想偷瞄著兄長,忽然伸手拉他:“哥,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吹風感冒了?”
邢冬凡嚇得一甩手:“凍……凍的!”
李想說:“是夠冷的。趕緊進屋吧。”
“……你讓我進去我就進?我偏不進!你別跟著我,煩著呢。”邢冬凡氣不順,擰巴著這口氣,在大門前來回晃悠了幾圈,恨不得把李想趕緊甩開,可後者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巴巴賴著。
邢冬凡走了半天也沒能找個清靜地方,氣得站在屋後頭哼哼。
李想毫不在意地貼著他站好,抬頭往遠方看著。
這屋下面是大片的耕田,一眼望不到邊。
現下是什麼正經作物都沒有了,光禿禿的,唯有枯黃的雜草長得老高。
李想忽然指著東邊說:“看見那邊的草垛跟樹根了麼,那裡以前有兔子窩的。”
邢冬凡把頭轉了過去,揉了揉眼睛,太遠了,他近視得厲害,又沒帶眼鏡,什麼都看不清楚。
李想笑他:“估計早搬家了,你看不見的。不過夏天偶爾還能看見幾只在田裡躥,明年夏天我帶你過來套兔子吧。”
邢冬凡翻翻眼皮,小聲說:“我不稀罕。”
視線隨便一掃,卻在不遠處看見幾個可疑的土包。
“那……那什麼……”邢冬凡指了指,打了個冷戰。
☆、偽兄弟戀 (16)
“墳頭啊。”李想聳了聳肩,“沒見過?”
“……”邢冬凡清了清嗓子,“當然見過,你當我傻啊。”
“哦,”李想點頭,“你不怕這些吧?”
“……封建迷信,人都死了,有什麼可怕的?”
“恩,那就好。”李想把手□褲子口袋,吹了聲口哨,“對了,咱們住的那間廂房,貌似就是扒了墳頭蓋的。你不介意就好,反正我們家人都大大咧咧,不在乎這個。”
25。
李想奶奶家的廂房,東西朝向,又冷又潮。
這次正逢過年,他家裡裡外外聚了十來口人,正房客房都住滿了,唯有這間廂房還有空位。
這屋子蓋起來就沒打算住人用,一張鐵架雙人床上鋪著舊床墊,堆放了許多雜物,更悲劇的是,這屋裡還不通暖氣,室溫跟冰窖沒什麼兩樣。
這十幾口老少裡面,就李想和邢冬凡算是正當年的小夥子,自然也只能把這間屋分給他倆睡。
邢冬凡推門進去瞅了一眼,臉都白了。
床倒是挺大,可看上去也有年頭了。
屋子裡亮著昏暗的燈,照在玻璃上,搖曳著曖昧的燈影。
邢冬凡不自覺地退後一步:“睡這兒?”
李想從後面悄悄伸過手來,攔腰截住:“嗯。沒地方了,湊合擠兩天吧。”
他推著邢冬凡進了屋,把房門關上,脫鞋坐到床上,拍了拍那厚實的被褥。
“都是新拆洗的被面,乾淨的。這裡面是實打實的新棉花,蓋著可舒服了。每年我回來過年,奶奶都特意讓人準備的。”他衝著邢冬凡招手,“哥,你還不趕緊過來?”
邢冬凡盯著那並排擺好的兩床大棉被,心裡有點兒打鼓。跟李想這樣擠在一張床上,怎麼都不自在。
李想知道他心裡牴觸,只好笑了笑,沒再勸他,轉身脫了毛衣和褲子,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我先睡了,你什麼時候困了再關燈吧。”
李想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臉衝著牆,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難道這就睡著了?
邢冬凡在床邊轉了幾個圈,看他再沒有動靜,也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脫了外套卻不敢脫內衣,關燈也鑽進了被窩。
嘶……邢冬凡剛蓋上被子,倒抽了口涼氣。這被子一搭在身上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