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裡:“這是他買回來的?”
“沒、沒錯,這還是剛開啟呢。”
唐嘯慢慢地撫摸著那幅字,字寫得很有力道,只可惜在他眼裡是比不上阿潛當年尚且青澀的筆法的,但正如吳銃所說,這並非名家手筆的字阿潛為什麼要買回來?
阿潛,為什麼要買這幅字回來?你知道,這幅字對爸爸的意義是不一般的。
龍嘯九天。
“裡面有我一個字,有爸爸一個字,我和爸爸兩個人在一起。”那時候,那孩子還小,還是把他當父親一樣喜愛著,那在一起的話語想必也只是說父子間的感情而已。
可這回又是代表什麼?難道依舊僅僅是什麼父子的感情麼?爸爸不信,你都已經長那麼大了,什麼都明白了。
琢磨不透他此刻心情的吳銃不敢貿貿然開口,默不作聲地揣摩了半響,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唐爺,這幅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唐嘯掃了他一眼:“怎麼放到今天才拿出來,阿潛留下來的東西早該拿出來了!”
冤枉啊,吳銃面色如菜,當時您整個人都空了,哪看得見其他東西。
更讓他受驚得是唐嘯單手一抓一把把他拉到近前:“給我找,馬上給我找出阿潛在什麼地方。”
“啊?”
“再去找梁洪烈,告訴他如果不在乎唯一的弟弟死,我很樂意代勞。”
梁洪烈若是不在乎,那自然不必說了,若是他在乎,多他的力量來找人,總要快得多。
吳銃見主子難得有了精神氣,心下高興也顧不得多問,急急忙忙出去下命令,聯絡梁洪烈。
唐嘯又坐回椅子裡,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寸一寸摩挲著那四個字,就好像在撫摸他孩子的臉,深情得令人落淚。
“這是送給爸爸的嗎?阿潛。”
“爸爸收下了。”
“我會很快找到你的。”
他家孩子不是心甘情願跟著梁鳴非走的,唐嘯突然後悔了,當時即便是受了萬般打擊也不能蠢笨至此,由著阿潛離開,吳銃說他以往用錯了方法,強取豪奪先佔了身體還想搶他的心,沒有考慮過阿潛的感受,這次到後悔了,就算鎖住他的身也好的,總不至於真放他走了。
終究是他太過自信了,梁鳴非太年輕了,那腦子甚至不及他的阿潛,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到底是小看了。
那什麼東西,算計到他頭上。
龍潛進一步失去了自由。
梁鳴非把他銬在床頭,只有上廁所的時候才會從床頭解開,然後銬在他自己手腕上,連一分的僥倖都不施捨給他了。
他現在的視野只有從床上透過窗戶看出去的長方形的天空,偶爾會有幾隻鳥飛過。
他一個人被銬著一隻手躺在床上的時候會想起唐嘯軟禁他,不讓他出房門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和現在一樣悲慘,可人總是經不起對比,一對比就知道差距,很大地橫亙在那裡。
梁鳴非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風從窗戶外吹進來,窗臺上眾多的盆栽在風中發著沙沙的聲響,他進門就看到龍潛靠坐在床頭,翹著二郎腿在抽菸,一隻手被銬在床頭也絲毫抹不去他那淡定的優雅。
梁鳴非走過去拿走他手上的煙,吸了一口,順勢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咋一看,還真不像綁架犯和被綁架的人,反而像老友一般。
“你每天只這樣銬著我有什麼意思?”龍潛淡淡地說著驚人的話語,“你甚至都不想上我。”
“你想讓我上?”梁鳴非嬉皮笑臉地湊上來。
龍潛冷冷地哼笑:“我想讓你滾!”
“要滾也帶你一起。”梁鳴非抱著他的頭挨上去就親了一大口,龍潛躲也不躲,這幾天下來他到也習慣了,梁鳴非雖說看上他,但最多也只是這樣而已,每次都是額頭,親得他額頭上都快掉一層皮了。
“我覺得我們這樣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梁鳴非又狠狠吸了口煙,吐完好幾個菸圈才開口:“一開始沒覺得多喜歡你,只知道你和我身世差不多,可你比我好,我母親死後,我被梁家接回去過了兩年,但最終還是被趕了出來,那時候我和我那哥哥算是唯一算得上親近的,可是漸漸大起來時間過了太久,也沒多少感覺了。”
“我一個人在貧民窟莫名其妙地長大了,別人都覺得我是賤命,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賤命一條,你可能覺得微不足道,但你真的是唯一一個說我的命不比別人低賤的人,”梁鳴非笑了起來,眼神意外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