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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公司又欲將她調到網路部,讓她做臨時的網路編輯。

龐曉諾去新辦公室的那天,正好在走廊裡碰見兩個員工從總經理辦公室搬出一盆大葉子的植物。龐曉諾停下腳步,側著身子為他們讓路。

“這怎麼辦呀?”其中的一個問另一個。

“能怎麼辦呀,扔掉唄!”只見另一個人壓低了聲音,半彎著腰,邊向前走邊說。

“那多可惜呀!”第一個說話的人滿臉的可惜樣兒,他說,“你看它還活的好好,扔了就可惜了!”

“不扔了怎麼辦呀?老闆不喜歡了,要扔掉,你能說‘不’嗎?”

“那也是!哎……”

望著那盆即將被遺棄的盆景,龐曉諾突然想到了自己,不到一個月,就被調了兩次職,來了公司不到四個月,總共被調了三次職。公司裡除了她,恐怕再也沒有像她這樣被左調右調,沒有固定職位可的人了。

龐曉諾突然間恍然大悟,她覺得自己就像一盆盆景。盆景是什麼?就是一顆可有可無的用來裝飾點綴的植物,擺放的位置可以隨時調換,放在這個位置不合適了就換一個位置,放在那個位置看著不舒服了,就再換一個,左換右換,換來換去,覺得放哪兒都不合適的時候,就直接搬出去,扔掉。

坐在又一個新的陌生的位置上,龐曉諾灰暗的想,會是什麼時候呢?還要被調幾次?第幾次會是終期?在無法猜測的各種凝問中,龐曉諾想到了離開。

她要主動離職,她覺得與其如此被動,給人苟延殘喘,苟且度日之感,還不如拿出勇氣,有尊嚴的離開,找一個更合適自己的單位。

想到這裡,龐曉諾便拿出紙筆,動起手來。

辭職信的內容,除了應有的格式和客套外,龐曉諾寫的禮貌動情,妙筆生花,她字斟句酌,文筆考究,是一封罕見的另人慾罷不能的離職信箋。

心得頓悟,離職已是一件另人大快人心之事。但想到離職後就要與惟一的一個朋友分離,龐曉諾的心即刻就被傷心無奈籠罩。她是一個極容易產生依賴感的人,有了陳一一這個朋友後,她更加習慣了有人陪伴的日子,現在又要她回恢復到形單孤影的生活狀態,對龐曉諾來說,這真的是一件很困難事情。

開弓沒有回頭箭,離開是形勢所逼。辭掉工作後,龐曉諾自然也得搬離公司的集體宿舍。在陳一一齊心協力的幫助下,她順利地找到了月租三百元的床位,當日便隻身入住。

作者有話要說:

☆、驀然回首

在這個只對一個床鋪有暫時的擁有權的空間裡,龐曉諾已經沒有了像第一次租住時的那種不自在。一切收拾妥當,交了一個月的租金,和房東領了鑰匙,龐曉諾便出門了,她和陳一一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飯的。

龐曉諾原本是打算乘車的,走在街上發現天氣異乎尋常的好,她便信步前行,帶著閒散的心態極力感受這個季節這個城市傍晚的美好。

電話響了,不是朋友陳一一,而是林華。

“晚上一起吃飯,地點見了面後一起定吧!”林華的話鋪面而來,還沒來得及龐曉諾反應,電話裡已經是盲音了。

看著通話記錄,龐曉諾確信自己沒有做夢。她站在原地,仰頭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平靜的心湖突然像被一塊石頭打破,泛起圈圈漣漪。

有多久了,大概近四個月沒有見面了吧,龐曉諾這樣想著。回首這四個月的點點滴滴,她不禁雙眼泛淚,打電話的那個人,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那些深愛著有關林華的記憶,仿若隔世,佈滿塵土。經歷過了那麼多次的絕望,有些灰土早已是她不想拂去的痛處。可他,偏偏就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軌道上面。

林華用簡訊發過來了要見面的地址,那個小公園正好與龐曉諾現在的位置隔著一條馬路。龐曉諾一邊走著,一邊給陳一一打電話取消約定。林華說他會在那裡等著她的,龐曉諾確信無疑地想,他已經在那裡等待了。被人等待,特別是被自己深愛著的人等待,是一件極其幸福而又開心的事。龐曉諾有些憂傷的心豁然明朗,有一絲甜蜜攀上心頭。

然而她的開心,有一些過早了。公園的門口攢動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人頭,那深深刻在記憶中的身影不見蹤影,憂憂之心,惟有失落。像這樣的失落,對龐曉諾來說,已經多的數也數不清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坐在公園門口便椅上的龐曉諾,藉著傍晚的最後一抹光亮,襯著早開的路燈的亮光,看到了馬路對面疾行而來的林華。他的臉依舊是她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