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過去,他直接登門拜訪了。
這次,買了一些水果,是紀守開的門。
“你怎麼又來了。”紀守的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先前的一驚一乍,他額前凌亂的髮絲看起來顯得他整個人很倦怠。
秦紹榮把水果放在地上,沉默著把門帶上,一言不發地繞過紀守走進衛生間。他穿了上次和紀守一起逛商店買的白紫條相間的休閒T恤,筆挺的身材更加顯露出來,堅實的前胸在紀守看來更顯偉岸。
衛生間的門關著,裡面傳來嘩嘩的洗手聲,紀守莫名其妙站在外面,他纖弱的身板在衛生間門上映出一道纖細的人影。秦紹榮開門的時候,兩個人目光相撞。
秦紹榮表情沒有以往的陽光明媚,春光和煦,這次,是不一樣的陰沉。
紀守抬了頭又不敢對視那雙銳利的雙眼,只好很快轉過身,剛準備往房間裡走,就被秦紹榮寬大的手掌捉住了手腕。
“你來幹什麼。”
“第一次,”秦紹榮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波瀾不驚,“第一次對一個人正式表白。”
紀守瘦削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一瞬,他別過臉,聲音低到不能再低:“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對別人說吧。”
“紀守,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他輕輕說道,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紀守低低笑了幾聲,秦紹榮忽然心疼起來,此時的紀守好像一個被欺騙玩弄多時忽然發現殘酷真相的小孩,彷彿所有的解釋都會隨時撕扯並且粉碎他們之間的情誼。就像過了很久,他聽到紀守說:“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他重複了兩遍,突然停止。
秦紹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紀守一個狠狠的拳頭打得連連後退好幾步,接著又是一拳,然後是毫無章法的亂打。他看見紀守臉上苦逼的表情,一時極力阻攔,穩住身形,忘了回敬一個拳頭當安慰。
紀守意識到自己的瘋狂,停下來彎下腰大口大口喘氣,他依靠身後的牆壁,利用殘餘的一絲力氣輕輕道,“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才認識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我……真實喜歡一個人……”
秦紹榮身形猛地一顫,他屏住呼吸,就像在等待那個早已費心等候多時的答案,心臟瘋狂跳動著,激烈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一樣。
紀守呼吸漸漸恢復平靜,他慢慢抬頭,眼鏡早已被滴答在上面液體弄花,秦紹榮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起來:“我喜歡你……我承認……”
秦紹榮等到心中渴望已久的答案,靜靜走到紀守身前,他俯□去看紀守的眼睛。
“別哭。”
紀守自高中以後還沒這麼哭過,頓時覺得,杵在秦紹榮面前稀里嘩啦的樣子很丟人。他抬頭惡狠狠瞪著他,卻發現模糊了的眼鏡阻擋住自己的目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秦紹榮就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拿下紀守的眼鏡。
這可以勉強說是梨花帶雨,淚盈於睫麼……
秦紹榮見他那雙通紅分明的大眼,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楚從心頭盪漾開來,像窒息前的凝噎,愛的小苗已經衝破重重阻礙硬生生成長起來,嵌在他心靈深處最最柔軟的角落,和那片地方連為一體,難以割捨。
他放下紀守的眼鏡,上前用雙臂輕撫上他纖薄的肩膀,又輕輕拍弄著。然後,拿下一隻手緩緩靠近紀守的眼角,為他擦去殘餘的淚痕。
紀守動也不動,悲傷著的人很少關注外界的影響,他任秦紹榮輕觸自己柔嫩的面龐。然後頭抬起來看他,帶著一絲哽咽說:“別玩我……”
秦紹榮一下子想到了家裡的那隻茶杯犬,時刻都是那樣楚楚可憐的眼神,弱弱地叫喚。他輕輕捧起紀守的臉,臉上的表情像冬天裡最最溫暖人心的陽光:“我怎麼會玩你,你還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
紀守輕輕拍開他的手,輕輕別過臉:“誰知道你是哪種缺了八輩子德的鳥人!一面討好我,一面又和女人勾搭!”
秦紹榮很清楚地看出了他這種名為“嫉妒”的情感,再一次笑眯眯捧起他的臉,靠近,再輕輕吻上紀守通紅卻又倔強的柔軟雙唇,吻著,喃喃道:“相信我……”
☆、小心我搞了你
紀守痛恨這樣的自己,以往無憂無慮的生活真的是他所懷念的。現在多了個秦紹榮,天天讓他掛著念著,恨不得一刀把他砍死得了。
“怎麼這麼看我?”這個炸毛小貓咪已經瞪著自己很長時間了,再不出聲提醒估計以後看人都得斜著眼了。
紀守坐在餐桌上,一隻雞腿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