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不去看右邊的人。沒力氣,沒勇氣,也不想。
「要小酶還是中餐?小酶不錯。中餐是排骨。」身邊人淡淡問道。
沒有答覆。
「喝杯咖啡?」
還是像對著一個黑洞浪費聲波。
「莘子千,」孟宇壓低的語氣裡有了半分慍怒,「你這幅模樣是要給誰看?」
子千依舊不語。心卻被狠狠刺了一下,滴滴淌血。
「且不用說到了酒會上你的潛在客戶會怎麼看你,會怎麼看V。S。,難道你真打算讓自己的落魄樣被那些過度狗仔的媒體拍到,然後上Too More的頭版嗎?」
子千渾身一僵。那種整個公關界每天幾乎人手一份的報刊,行內人向來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躲則躲,更何況……落魄一身的自己。
猶疑片刻,還是端起平鋪開的折板上的紙杯。
「謝謝。」子千極力讓口吻平靜。
這次得不到回應的人換了。不過,已經不在乎了。
沉默不知維繫了多久,子千開始犯困。腦袋昏昏沉沉,卻無法入睡。周圍的一切,漸漸變得飄渺起來,如同浮在鴻毛上的孤城,摸不到邊際,抓不住重量。迷糊中側過頭,發現孟宇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中有一種自己以前從沒見到過的色彩。
子千一驚,瞬間恢復半分清明。
那是……嗜血的顏色。與同類廝殺落敗後瀕死的野獸眼睛裡會有這樣的色彩,子千曾在動物園美洲豹放養區看到過。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兀地升起,比那次目睹美洲豹發狂時還要強烈,還要可怖。頭腦尚不清晰,心臟卻異常清醒地加快了跳動。
「孟宇……」太憎惡自己嗎?厭惡被莘子千狂熱喜歡著的感覺?恨不得扒己皮拆己骨,食己肉飲己血?
「孟宇……」子千想要去捧住他的臉看個清楚,卻無絲毫力氣。
「孟宇……」此刻,困惑大過了恐懼。
腦袋越來越沉,連思考都愈發費力。
一聲尖厲的叫喊劃破耳畔空氣。子千勉強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