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大半個晚上,電話也打了大半個晚上,還是沒有人接,也不見人影。
我看著河水潺潺的流,就不禁想起那時候跟小梓一起的日子。從來沒有愛得那麼認真過,雖然有時候也會帶他走錯方向,但我真的想帶他去天堂。
愛怎麼能忘記,思念怎麼能拋棄。
如今我再也不能回到那過去,你的未來我總是來不及參與。
回憶總是百感交集,加深我無盡的憂鬱。
多想讓你在生命裡繼續,讓回憶有圓滿結局。
正當我感傷的無法自拔時,後腦勺不勝防的被人敲了一棍,整個人直接就沒了意識。
等我醒來後,四肢都被綁住了,眼睛也被矇住了。這真相讓我又吃驚又生氣,還有著無限的疑惑。可直覺告訴我,這並不是小智會對我做的事。
仔細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發現除了自己的呼吸以外沒有其他同類。周圍都充滿著潮溼的水蒸氣,臉和手都觸到了些許雜草。厚厚的布條讓我分不清時刻,後腦勺還有隱隱的疼覺。這告訴我,不是被綁架而尋仇的成分要多一些。
慢慢的挪動身體,發現我的正後方有一塊立著的石頭。我靠著它調整呼吸,儘量冷靜的思考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頭抵著石頭的時候我發現布條的結是在腦後的,我能依靠結和石頭的摩擦力作用把這個結拿掉,於是小心的行動還要認真聽周圍的動靜。手在動作,可是我很冷,動作很慢。
手在石頭上磨繩子的時候觸到了石頭本身,才發現它其實是一塊碑,而且上面還刻有字。我一個個的摸著上面的字,發現有一個字很像遠,心裡頓時一緊。手指本來就很僵硬,這下移動的更慢了,一點一點的往下面划動,心裡用力的向上帝祈禱不要是我想象的那樣。
當我觸到那個字時,不只是手指在顫抖。一筆一劃都是智,我當場就傻掉了。
上半身都靠在石碑上,過了不知多久,還是沒有勇氣接受即將在重見光明後看到的事實。但是我卻拼命的把頭在石頭上磨著,因為過於激動,很多次都是頭皮和石頭在摩擦,而不是布條。
終於拿掉了那條布,我立刻回頭看著這快石頭。
在不會有星星的冬夜暗淡光線下,我看到上面寫著“愛子凌遠智之慕。”下面是立碑的時間。
七個字蓋過了我跟他七年的友情。
原來他說的要去遠方,是指的遠到我沒辦法去的地方。再也不回來是想我只記得我們一起鬼混那幾年美好時光。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張我沒見過的,那笑臉跟以往任何一次見他時候都一樣,卻從來沒有這麼讓我悲傷。
往事像黑白的畫面,重複著我們的身影和笑顏。可現在有誰陪我話當年,滿懷的遺憾和悔恨,為何當時我沒在他身邊。
就像一朵還沒來得及盛開就凋謝的花蕾,幾乎才剛剛做好準備等待迎接未來,未來卻斷線,讓靈魂直接等來了黑暗。
上輩子我一定是犯了很嚴重的罪,才會在這一生都承受這一切常人根本就不會經歷的過程。罪惡重到上帝從來都是對我的禱告無視,無論我在心裡用什麼跟他交換,他也不會讓我的願望得到實現。
所以我恨。
可,此刻,在寒冷的風一吹就能將我眼淚凝固的冬夜裡,手腳都還被不明原因的束縛著,我卻只是把精力集中在對過去的回憶中無法回過神,也不想回過神。
“你都不在了,以後誰跟我喝酒呢?”
頭抵在他的照片上,黎明就來了。藉著第一縷光我才看清楚他今後要躺的地方,這裡又沒有酒又沒有煙,也不會有我們都愛的那些被人摒棄的事情。這裡又冷又無聊,為什麼選擇這裡也不跟我一起呢。
是我動作太慢了,才讓那句沒關係一直憋到最後再也無法說出來了。無論我怎麼努力,也回不到有你的時光。這就是報應,我已明白。
忘了時間,忘了自己,忘了很多我覺得重要的事。直到有個人氣喘吁吁的從草叢的那頭跑過來,我才讓視線重新有了焦點。
“沙…沙陵…”他好像跑了很久,臉都白了,不停的換著氣,腰都直不起。可我只是冷冷的看著,沒有一絲心疼。
“是你,是你吧。你為什麼這麼邪惡,當初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我的頭還是在墓碑上觸著,淚隨著情緒起伏又開始氾濫。
“沙陵,跟我回去吧。曾叔叔在到處找你。”他身體不好,又跑了很遠,說出這麼一個長句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挑戰,可我連站起來打他的力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