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以前一樣。”
“是沒有變。”我抓起擺在書桌上他送的筆筒,上面印著喬丹的笑容。“只是喬丹的笑容有些褪色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我身邊看著我看著的事物聽著我講述的事情。
“你看。”他給我一張新列印的照片,上面只有一隻手,掌心有一朵六瓣的雪花正在融化。
那隻手是我的。
“什麼時候拍的?”
“你看著它出神的時候。”
現在我已經比他不止高兩厘米,體格都變得跟以前不同,使得他看起來更像被保護的弟弟。所以我回頭看著他的時候呼吸跟他不在一條直線上,可我發現當他的視線聚焦在我身上是時候我還是會跟以前一樣的心律失常。
“小梓,其實…”
“沙陵,我想你。”
突然闖到我懷裡的人使這情況更加惡劣,我想上次喝酒時教練說我對於愛情其實疏於練習是正確的,因為現在我連手要如何放都不知道。
“小梓?”
“那天你竟然叫我哥,我難過了一整晚。在那邊我從來都睡不好覺,總是會把時間換算成這裡的,然後想著你在做什麼,就會想要跟你做一樣的……”
他像說囈語一般的講述著這段時間的經歷,我只是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儘量讓他好過一些。
第三十五章
“那時候在美國,我會經常跟爺爺聯絡,也會和從前的好朋友聯絡。其實,都是為了能得到一些關於你的訊息。”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就抱著他不作答。
“沙陵,我想過了。我要在國外有個人的事業,等時機成熟你也過來。那時候就沒有人會再來阻止我們了,你說好不好?”
這個當然好,可是,時機成熟是什麼時候呢?
“好,我也在努力。等我有自己的事業,就可以養活你了。我雖然怕老婆,可不吃軟飯的。”
“誰說我是老婆了?”
“我說的。”
不用看也知道他不好意思了,頭在我肩上撞了一下我才有了反應。
“我不會讓你受苦的,你放心吧。雖然現在我沒有把握帶給你超過這裡的優越,但總有一天我會做到的。”
“嗯。你說的我都信。”
回到住處已是深夜,念爾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睡著了。抱他去了臥室休息之後,我才回到書房看今天工廠的情況。可我並沒有去思考工廠的運營,更沒有去想過幾天那些客戶的聚會,而是滿腦子都是小梓說的‘在一起’。
也許當初那樣做真的太草率了,我在打一場沒有勝算的仗,更驚悚的是我卻還抱著僥倖心理。其實等我資本豐厚到足以取代老頭時,說不定他早以駕鶴西遊了。那我就真的是白費心思在瞎折騰。
不過話說回來,男人不都應該有一番事業嗎。就連霍金都能在得知自己沒救時還拼命的為了娶老婆而努力研究,我更應該發瘋圖強。所以,就算我不是在跟老頭作對,也應該擁有自己的事業才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母親。
說到母親,我就更是心酸,她若知道自己唯一保護和疼愛的兒子是個彎的,恐怕都想從土裡跳出來打我兩巴掌。
可在我印象中她都沒有對我發過脾氣,總是笑著說我是她的驕傲。
在紙上畫了好多個圈才練成一句像樣的詞,又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暑假,我被海蛇咬到視力下降到幾乎沒有。那個時候我總是閉著眼睛畫畫,同時聽著門外不同人產生的腳步聲。到後來我只靠聲音就能辨別是什麼人站在房門外。而那時候出現最多的,莫過於男人噓寒問暖又毫不避嫌的腳步聲和小梓永遠都很徘徊猶豫的溫柔輕巧的腳步聲。
還有好幾次他都是在門口來回走了好多次最後還是沒有敲我的門,弄得我好鬱悶。
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沒辦法抽出時間去見他,終日都流連於和各類人士的接見和拜訪的場合中,有時連早晨和下午都會弄混淆。為了工廠能有好的效益,我拼了命的找合夥投資商,見了一個又一個可能的有價值的人。
而教練至始至終都陪在我身邊,為了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伎倆對策。
“教練,你說談妥了今天這一單生意,工廠是不是就可以考慮擴張了?”
“你就儘管做夢吧,希望天上掉餡兒餅吧。凡是忘掉過去的人註定要重蹈覆轍。”他蔑視的說著,在前面邁著穩健的步伐,一副是老子的模樣。
留我在後面拿著一堆檔案還騰出一隻手來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