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低著頭不敢大聲說話,卻也不吃盤子裡的食物。
“你什麼你,你想多了吧。”我拿勺子敲他的腦袋,訕笑著逗他,“你不會是以為我說的是那麼一回事吧?”
說話時我眉頭上挑,滿是玩味。中招的他低了頭沒有抬,很快就不敢再動了。
我趴在桌上看著他,一股很奇怪的熱流從腦子閃過,卻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撲捉的痕跡。
那時候的我以為可以這樣看著他到老,而那種清澈的眼神也一直都不會變。
卻沒想到沒過多久那些以為都化作了泡影,那樣單純的模樣我再也見不到了。
剎車失靈時我還在看著窗外,同時早已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這樣的事情。
“華勝,幫我買雙手套吧,在辦公的時候手很冷。”
“咦?太太沒有幫你準備麼?”
我沒有回答,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對的話,只是轉過頭說一定會盡快的準備。
他的話音剛落,車就出現了異樣,看起來像是被人做了手腳。
司機在幾經努力都控制不了這狀態時也跟著這車一起失控了,我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工作人員,全部都回頭說要保護我的安全。
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連方向都確定不了。而我還沒來得及聽見就看到車撞上了前面一輛保時捷,跟著車裡的人都受到了重創。
在頭部跟車後座相撞時,腦子裡原本沒有的記憶回來了。
我想起了自己在婚禮上說過的話,遇到了什麼事。
車倒地時,我還盡力保持著自己的意識,拼命的想要回去見到那個會為了流淚的人。
“華勝?”我推了推沒有意識的秘書,卻怎麼都搖不醒。
砸破車玻璃爬出去,身上就多了很多被玻璃劃破的傷,可這些完全不能左右我的思維。
拿著手機求救時,我看到有黑色的血液從右手的指尖流出來,一點點的覆蓋在表層,可怖而猙獰。
“喂,你好。”電話被接通時我還沒有把視線從手上移開,聽到那頭說了話,才恢復神情去訴說地理位置及事故梗概。
“好的,曾先生請稍等,我們一會兒就到。”
在警察到之前,我把華勝從側翻倒地的車裡拖了出來。
救剩下的人時有路人過來幫忙,不禁讓我大為感動,這年頭還是好人多。
等到我看著腳邊昏了一地的人,警察還沒到。
我打電話給保鏢們,卻意外的沒有接通。自從上次讓他們保護小梓失敗,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
指尖的血液已經凝固了,呈現出一種很濃烈的血腥。唯一能讓我聯絡起來的原因,只能是體內殘留的海蛇毒素了,這麼多年了,我依舊會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突然就只能看到黑白,也會在努力使勁時右手瞬間失去控制。
“對不起,曾先生,我們來晚了。”一列隊站在我面前,身上的積雪都已經融化了,誇大的警服都溼了。
“沒關係,來了就好。”我其實很想炸毛,卻沒有說什麼,點點頭就示意他們把人都弄到醫院去,對於事故的具體原因,還將進一步調查。
小梓出現的時候,我正抬頭看著天上落下來的雪花,很激動為什麼要出現這樣的事。
不過也正因有這樣一個事故,我不用再那麼忙碌,更重要的是,我記起了之前的事。
“沙陵。”寒風吹亂了他的頭髮,紊亂了他的呼吸,也跟著讓我的心跳失去了節奏。
“沒事吧?”他小心的問,身後的秘書跑得很急才跟上了他的腳步,站定之後馬上就很體貼的把大衣給他披上。
我走過去接過大衣為他披上,再拍了拍他的肩,笑的很疲憊,卻也很開心。
“沒事。”
他紅了臉,眼神閃爍不定,垂下去說,“那就好。”
“二少爺。”李叔開了車過來,在這本來不是很寬敞的道路上形成了一條怪異的風景。
警方要我回去協助調查,初步檢查懷疑是有人對車的引擎動了手腳,而進一步確認要再做更多的檢查。
“你等我回來。”我對他說,兩人間的距離還是橫在那裡,有雪從天上落進去,著地的瞬間就化成了水。
“嗯。”
轉身的時候右手失去了知覺,我知道一定是傷得有些重,可我卻沒有向醫生說明自己的傷勢,而是拉低了袖子遮住手指。
“沙陵。”我聽到他叫我,立刻就回了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