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隨便亂走的?”我翻出手機發現已經有了訊號,才立刻讓救援人員過來。
等我掛掉電話去準備收聽他的回答時,卻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沒想過要回答。
我在他身邊坐下,靜靜地我們都思考著自己關心的事,誰都沒有說話。也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地震發生時我心裡有多擔心這個人的安危,更何況是他了。我亦無法理解,為什麼寧靜祥和可以時時掛在他臉上。
心裡還有一個問題,也許會一直都只存在我肚子裡的問題,因為我沒法問的出口。
為什麼要離開我?
盯著這落葉滿天飛的地方,他不禁感嘆。
“原來都已經到中秋了。”
我回頭時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帥氣潑辣的妖孽身上,這匹富有靈性的馬給了我無限多的啟示。
而真正讓我明白的是這沒有造成多大危害的地震,它讓我知道誰才是我心裡最在乎的人。
“是啊,都已經過了這麼多箇中秋了。”卻沒有一個有意義的。
“每年中秋的時候,我奶奶都會做月餅,很好吃。”他笑起來的時候很美,沒有雜質。從那雙眼睛我知道這個人已經想到了過去美好的時光。
“我媽也是。”我看到馬兒在草叢裡安心的吃草,他就只是盯著她,聽到我說話時才回頭。
“你母親麼?”過了一會兒,他才發出這句表示話題繼續的句子。
“嗯,不過她已經去世了,”我拿出了一根菸,“十六年前的事。”
“抱歉。”他有些窘迫,很小心的咳嗽了一下,我回頭看著這個人,現在不能說什麼,甚至連關心都要分清界限。
“沒關係,我已經沒事了。”再回頭看著他那張面如白紙的臉,很想抱著他安慰,可是最後還是隻有保持距離說話。
“她一定很漂亮。”他背靠著一直延伸到觀眾席的牆壁,仍舊是那副從容淡定的神態。
“是很漂亮。”母親的美是無人能比的,這不是我的偏見。“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時候她的笑,那笑能讓我覺得這世上沒什麼不美麗。”
他淡淡的卻又像是發自內心的笑著,“我也想有這樣的母親。”
我投過疑問的目光,卻沒將問題說出口。
“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別人跑了,只留下我和奶奶過。”他扯下了一株長在身邊的草,很仔細的看著它的構造,嘴角露出一股在我看來並不單純甚至有些邪惡的笑。
“後來呢?”
“什麼後來?”他看著我,見我叼著煙問他話,才回過神,卻不是回答我的問題。“呵呵,我看到過你抽菸。”
定定的看了我一下,弄得我都有些發汗了,他才說,“在一本雜誌上,封面就是你吐菸圈的照片。”
這次我更吃驚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關注我的。
“呵呵,你讓我很好奇。”隔著層層煙霧我看到他安詳的臉,讓我覺得似乎他從來都是這樣拿得起又放得下。
或許,一直猶猶豫豫的人,是我自己而已。
“什麼?”
“你怎麼會關注了我這麼多,平常人應該都不會這樣知道我的每一件事。”我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看著他想知道這次他會怎麼說。
他低頭笑了笑,等到他抬頭要說話時那些等了很久的員工們終於是到了。
等我扶他上車時,他還是那樣淺淺的笑著,我關上門,心卻開啟了。
“蕭醫生,你好好替他檢檢視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知道了,曾先生請放心。”
回頭看著已經走遠的車輛,我才想到懷仁還沒有見到。
跨過那道隔著賽場和觀眾席的柵欄,我一路往上跑,找到出口就開始狂奔。
“懷仁。”我叫住他時,他正在寬闊的道路上練習著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讓我想起他優雅行走時候的樣子,可是那時候不知道他也會有一天要這樣彆扭的移動。
他回頭對我笑,等我走近就伸手替我抹去額頭上的汗。
“對不起,我來晚了。”拉著他的手,我輕輕的說。
教練從屋裡走出來,一臉怒氣的看著我,逼得我只有無視了接著和懷仁說話。
“我扶過去坐吧,不要太累了。”
他點點頭任我扶著,剛剛坐下時就聽到他說話。
“沙…沙陵。”他拽著我的手,很艱難的叫我,那聲音和很久以前一直到他昏迷前的一模一樣,可我從來沒有覺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