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少年兒時夢,唯有馳騁揚塵沙。”
如今他真的做了騎士,而我卻只能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對觀眾們笑,看著他悲傷的跌落,看著他默默的流淚,看著他閉上眼睛。
什麼都做不了,廢人一般。
慢慢的走出去任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有樹葉從眼前飄過,可絲毫沒有帶走我的悲傷。
秘書一直跟在身後,保鏢一直在他身後,馬場封鎖了所有的出口,不讓記者有機會進入。穿過那條中滿法國梧桐的道路,我進馬棚牽出了他的馬。
“妖孽。”我看著這匹純黑的英國進口馬,眉目間都是桀驁不馴,跟他主人一樣乍一看是溫順的可人兒,仔細了才知道原來盡是讓人難過的招。
等待也許並不容易,但傷害卻輕而易舉。
“跟我騎一段吧。”
跨坐在馬背上,我拍著她的肩,拉動韁繩飛奔了出去。
“曾先生,你的腿傷……”華勝的叫喊聲被風吞噬了,我一個勁的加速著,只希望那些惱人的情緒都能像這風一樣從身邊擦拭而過。
第七十七章
秋風從我身邊飛馳而過,妖孽要是跟我有心靈感應一般順從的越過我想去的地方。
在馬場的邊緣,我站在落日下的圍牆邊,心裡想著還沒度過危險期的他。
也許這樣的清淨對我來說不錯,向來喜歡在無人區淨化自己的曾某人,此刻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浮躁。
等到黑夜都降臨了,之後黎明又來了,我依然坐在馬背上沒有動,看著已經消失的落日變作朝陽出現。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我還沒有完全回過神。
“曾先生,申先生已經醒了,不過意識還不是很清晰。”蕭醫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我還要高興,可我並不打算去研究,拉過韁繩轉身飛奔去往醫院的方向。
妖孽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訊息,不用我導航也能向著柰林的方向去。
踩著落葉,我一步變作三步的快走著,拉扯著左腿有些疼痛,但我完全沒有理會。遇到要繞道走時,我直接飛過了那道鐵柵欄,就看到有護士端著器械從走廊消失。
衝到病房前,我沒有馬上就進去,只是等到蕭醫生都到了,才問他關於裡面人的情況。
“剛才他睜開眼看了看,然後又繼續睡了。”
“嗯,我進去看看。”
他離開後,我推門進去,看著臉色和床單顏色一樣蒼白的人,坐在他身邊等著他睜開眼看看我。
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定義自己和他的關係,但心裡卻還是那樣妄想著跟他一起看日出日落。
想到他會睜開眼看著我,就開始緊張自己該怎麼回應。
我甚至連怎麼叫他都不知道。
當我正為這些事猶豫時,躺著的人開始試著睜開眼睛,我立刻就抓著他的手。
“好點沒?”
他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話,用手抓著頭髮擋住視線。
“怎麼了,是陽光刺眼麼?”
他依然沒有回答,等我把窗簾拉上,他也沒有完全睜開眼,只是睜開一條縫看著我。
“怎麼感覺像是不認識我呢?”我笑著看向他。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麼好。”他也笑了,淡淡環顧了一下四周,“畢竟我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並不值得那麼多。”
我沒有回他的話,卻也沒有再放開他的手。
他沒有要掙脫,就那樣被我抓著。
突然我看到視窗有人影晃動,以為是護士或者醫生,卻沒有想到下一刻就有閃光燈被看到。我才意識到新聞媒體的力量是從頭到尾都不可小噓的。
申柰林甩開了我的手,用力的拉過被子蓋上,儘量想掩飾剛才那一幕。我則沒有絲毫躲避的徵兆,就那樣坐著,不看他也不看門口的鏡頭。
果然過了一會兒就有保衛過來把記者拉走,秘書小心的進來衝我抱歉的笑了笑,說自己計劃失利才導致讓那些狗仔進來。
“沒事,你去吧,我再陪他坐會兒。”
秘書很識相的出去了,我轉頭看著那個把臉轉到一邊的人,心裡開始有點納悶。
“怎麼,你害怕和我傳緋聞?”
他很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過了一會兒才睜大了眼睛說,
“可是我們都是男人啊。”
“呵呵,我當然知道。”我看了看他,想起當初那個人也是這樣跟我說話的,“我也不相信你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