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炙熱的硬物抵在了自己臀縫中，顧辛清醒了一些，遵循著為數不多的經驗深吸了一口氣。性器一寸寸挺入的觸感格外鮮明，狹窄的腸道被緩慢撐開，膨脹與撕裂同時襲來，說不清楚的混亂。

顧辛抓住身下的床單，凌亂地喘息。身經百戰的他，過去曾扮演過許多次性愛中的接受方，然而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那不僅僅是生理上的自然反應，更多的是心情上的某種微妙體驗。

“很痛嗎？”謝遠森的語調裡帶著驚慌。

“沒關係，你繼續。”

的確有點痛——確切地說是非常痛，不過顧辛並不覺得有多辛苦。他知道這摻雜著歡愉的痛楚是代價，當他開始在謝遠森身上希冀一些以往生活中從未貪戀過的、過於奢侈的東西之後，他就明白他將要為此而付出代價。

＊＊＊

待最難熬的關頭過去，兩人已是滿身大汗。

顧辛安靜地趴在床上，柔軟的黑髮散落在雪白的枕頭上，有一種對比分明的美感，就好像他那雙總是明亮閃爍的眼睛。

謝遠森雙手握在顧辛的腰線兩邊，俯身一下又一下地親吻他的背部，細碎的吻沿著脊柱一路而上……不厭其煩地，分外憐惜地。

對於顧辛，謝遠森或許搞不清自己對他這份感情的來源與歸宿，卻能夠確定它的真實性，他是那麼那麼地愛著眼前這個默許他的侵入、忍耐他給予的痛楚的男人。可以說，顧辛是謝遠森生命中，除了家人以外，第一個傾盡全力去愛的物件。這前所未有的首度淪陷讓愛變得迫切異常。

起初的抽動是很溫柔的，漸漸地才發展成超乎想象的強悍，兩人的理智在慾念的沖刷下煙消雲散，共同追逐起一波高過一波的噬骨快感。

“嗯……”

顧辛的輕嚀裡有著濃濃的鼻音，謝遠森一驚，以為他在哭，連忙把他翻過來。可在顧辛的臉上他只找到無限沉迷的陶醉。

顧辛的忘情享受遭到打擾，撩開眼皮不高興地瞪著他。

謝遠森放下心來，出聲地親了親他的臉頰，笑著說：“你真可愛。”

“滾！”顧辛嘶啞地吼了一句。

“……雖然有的時候不太可愛。”

瘋狂的律動持續不斷地洶湧而來，顧辛的視野整個都在搖晃，有天旋地轉的錯覺。

“慢一點，太快了……”

“顧辛……顧辛……”謝遠森一邊呼喚他的名字，一邊用臂彎勾住他的兩條腿，愈發兇狠地穿刺。

顧辛的亢奮絲毫不亞於謝遠森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帶給他這樣滅頂的激越，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有。

愛也許無形無狀，但總有一種形式可以將之確定下來。

顧辛其實就是個假裝堅強的小孩，長年累月的孤獨和寂寞塑造了表面上那個絕情放蕩的他，事實上他的內心始終在企求著溫暖，他渴望許多許多的關懷，許多許多的愛，能夠把他成長中缺失的所有空白統統補充完整。

謝遠森對他的好是如此真摯而豐盛，讓他感到自己身心的每一道縫隙都因他而填滿……

愛情的真實面目，顧辛無從得知，所以他不清楚這是不是愛，可就算不是，起碼也無限接近於了。

“顧辛，我要……”

顧辛還來不及出口提醒，等候多時的謝遠森已經迅速達到了高潮，他迎面抱住顧辛，戰慄著釋放出來。

顧辛有些無力地惱火，“你怎麼射在裡面？”

“這樣不好嗎？我覺得很幸福呢。我的東西留在你的身體裡。”謝遠森抽出自己，把手指探了進去輕輕攪動，粘稠濃厚的白色汁液隨著他的動作從尚未閉合的洞口裡洩漏出來，滑膩地流在了藍色的床單上，視覺上非常動人。

不知為什麼，謝遠森這樣的舉動居然比貨真價實的做愛還讓顧辛面紅，他扭動著下半身想要掙脫開對方的騷擾，沒想到這時謝遠森卻再次扳開他的大腿插了進來。

“你、你幹嗎？”顧辛不禁張口結舌。

“你還沒有發洩，我們再來一次？”謝遠森用拇指按摩著他處於勃起狀態的器官頭部，體貼地為他擦了擦鬢角的汗水。

“還行嗎你？”

話一說完顧辛就後悔了，他分明感覺到深埋在他體內的生命體已經以驚人的速度重振了雄風。

“你說呢？”謝遠森笑得很邪氣，壓住顧辛的雙臂按在兩側，循序漸進地展開攻勢。

顧辛皺著眉頭，唇邊卻有若隱若現的笑意。

肉體相互撞擊產生的放浪聲響在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