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種狂熱的狀態了。沈介不輕不重的捏了把少年的手腕,把少年瞬間拉回了現實。“吶。林大夫。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好了。”沈介低頭寫著病例面無表情的說。
既然向來信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沈大夫都那麼說了。我就火速的衝到前臺取了票子就往東街12號跑去。
東街12號的狂歡
等我到東街12號的時候已經11點20了。快到正式表演開場的時候。
走近東街12號氣氛確實非常不尋常。路邊站了許多打扮奇異的年輕人。不由得感嘆自己確實已經老了。每個路過的人都會被那群年輕人用異常貪婪的目光盯著。他們都是在等票麼。我走到守衛處拿出票子。可以很明顯的感覺的背後的一雙雙畫著濃重眼線的眼睛裡透露出的羨慕。
開啟門我幾乎要被裡面極度吵鬧的音樂和尖叫聲嚇倒。不是沒參加過這種活動,只是很少有現場可以HIGH成這樣。僅是這些就足以看出創辦人的能力了。
像我這樣穿了件灰色T恤加上普通滑板褲和板鞋的路人打扮反倒成了場子裡最不正常的存在。經過我身邊的那些十七八歲的少年無不用看奇怪大叔的目光瞟著我。長到幾乎要遮住眼睛的假睫毛和密不透風的黑色眼線,讓每個人看起來都差不多。
我開啟手機撥通了小耀的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
那個小鬼該不是藥嗑過頭了現在在哪一處的地板上瘋狂的跳著街舞吧。
11點30了。我不用看錶也知道。因為音樂驟停。然後全場爆發出了無法形容的尖叫聲。明明才兩三百人,卻發出讓整個房子產生強烈共振的可怕叫聲。
我費力的把手機塞回包裡,努力看向舞臺。不知道何時樂器都被飛快的撤走了,站上了一個年輕人。看臉也才20出頭的樣子。燈光打著他的面容有點模糊。打扮倒是很普通。一件簡單的白T。一頭栗色清爽的頭髮。完全沒有我想象中那種搖滾朋克或者視覺系的打扮,更像是我在大學校園裡見到的男生。
然後全場異常整齊的高喊“Kiya!”。這樣一個年輕人就是那個下手利落的殘忍王者麼。
Kiya靜靜的站於舞臺中央,毫不膽怯的享受著D市年輕人的狂熱崇拜。
過了一會兒他才調整了一下麥克風。全場又瞬間安靜。讓這幫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年輕人安靜下來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我有點崇拜這個Kiya了。“今天照例三個。”他沒有廢話。也不用廢話。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Kiya。
幾乎是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年輕人飛快的衝上舞臺。我無法形容他打扮的是有多怪異。就好像是裹了三層羽絨服一樣。在這樣一個伏暑天裡。
我肯定他會慘敗的。在上舞臺前他應該已經中暑脫力了吧。
然而他輸的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就在我還在設想在37度穿三層羽絨服是什麼感覺的時候他已經被打趴了。他顯然還在掙扎,但無論怎樣他都沒辦法用四肢支撐自己。我聽到現場一聲一聲的狂叫聲。站在我前面的一個朋克小妞激動的跳來跳去,導致我再看到舞臺時已經是鮮血淋淋了。我幾乎要作嘔。儘管作為醫生我看到很多更為噁心的場景。卻還是無法接受一群年輕的孩子為了這樣一個殘酷的場景而激動尖叫為之崇拜。
第二個年輕人倒是非常普通。只是肌肉什麼的尤為明顯。依舊是三分鐘之內就被打敗了。這次我仔細看了一下。Kiya的每一次發力都是直衝著對手的關節打去。非常的有計劃的打法,完全不浪費自己的力氣。比起對手的街頭打法來說,Kiya的打法簡直就是打架的標準教材。在最短的時間裡讓對手的關節幾乎全部錯位,再也使不出力。Kiya的一個個動作簡直優美至極。難怪那群孩子那麼崇拜他。連我這樣一個醫生也沒有辦法不讚嘆他的精準度。他讓我想起我在大學時的一個同學。手法同樣的利落精準。只是沉默寡言也長的不如Kiya精緻。那個大學同學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抱著解剖書仔細研究。我還記得第一次做解剖時他眼裡透露出的狂熱。依舊是血腥的場景。依舊是全場的尖叫。
最後一個人上臺時,我突然僵住了。很明顯的。那個一頭銀色頭髮的就是小耀。臉上帶著笑意。他前不久才拉著我陪他去染的。小耀確實也是能打的。但是很顯然是沒有辦法和Kiya抗衡的。Kiya對人的死穴的瞭解甚至是可以遠超許多外科醫生的。
我可以立刻想到小耀血淋淋的左手會是怎麼可怕的光景。
我拼了命的往舞臺擠。不知道推開了多少痴狂的少年少女。背後是一陣陣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