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
「你擔心他?」楊妙給他盛了湯,「先把自己養好吧。任寧遠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他讓人把那群人修理得不成樣子,立夠
了威風。地頭蛇他都能壓得過,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曲同秋疑問道:「地頭蛇?那個不是外國人嗎?」
「帶人打你的,是個北歐種,才來這裡不久。但他是喬四爺的貴賓。」
「喬四爺是誰?」
「你啊,」楊妙笑著點了點他的頭,「只讀聖賢書,當然不聞窗外事。喬四是厲害的角色,不是好人,我們惹不起,記著這
點就好了。」
曲同秋「嗯」著答應了。他在病床上還一直擔心任寧遠會吃虧,但事情似乎進展順利,任寧遠已經圓滿解決了。
同樣的年紀,同是男人,他只有捱揍的分,任寧遠卻可以加倍討回來。任寧遠對他來說,確實是偶像般的存在。
曲同秋想著想著就滿懷憧憬起來:「老大是怎麼打贏他們的?」
君子之交.上
楊妙笑道:「啊,我不要講,血腥的場景是會嚇到人的喲。」
曲同秋看她俏皮的樣子就覺得很可愛:「我又不會怕。」
「但是有人會怕啊。」
「嘿,原來被嚇到的人是妳。」
「不是我。」
曲同秋有點困惑,楊妙卻不說話了,把碗筷收拾收拾,才說:「我這個月的月事沒來。」
聽到這樣私密的話題,曲同秋來得及思考之前臉就條件反射地先紅了起來:「呃……」
「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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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曲同秋堅持地敲了很久的門。
他確認主人是在家的,因為隱約聽得見裡面的動靜。他素來小心翼翼生怕煩擾到任寧遠,但這回不一樣。
門終於開了。任寧遠赤腳站著,褲腿散在腳面上,閒適輕鬆的模樣,看了他一眼,道:「你出院了?」
「嗯,今天剛出來的。」
任寧遠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
曲同秋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氣了,惴惴道:「老大。」
「什麼事?」
雖然這兩天已反覆把這事實咀嚼消化了很久,開口的時候還是不免結巴起來:「我、我女朋友,懷孕了。」
任寧遠驀然抬眼看他,兩人視線相對,都不出聲。曲同秋從沒有這麼認真和任寧遠長時間對視過,只覺得那缺少情緒波動
的眼睛又深又黑,微微玻�鵠淳陀兇徘看蟮難蠱雀校�揮傻糜行┗耪擰�
他沒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只是初嘗禁果,沒想到一次就成功又成「人」了。
任寧遠過了一會兒表情才有所變化,輕微擰起眉頭,問:「這麼不小心?」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此之前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的人,哪還能談什麼小心不小心。
「找我是要我幫你什麼?找醫院?墮胎費?」
曲同秋嚇了一跳:「不能把孩子打掉!」
任寧遠望著他:「那不然,難道還要她生下來?單親媽媽很辛苦的。」
「我知道……」曲同秋有些緊張,對著任寧遠,就像當時對著楊妙一樣,嚥了咽口水,才說:「我、我想結婚。」
話說出口,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好像一瞬間空氣都凝滯了,沒有聲音,沒有動作,只戰戰兢兢和任寧遠對視,那場景像
極了他父親發現了他藏起來的不及格考卷,下手抽他之前的短暫平靜。
幸好任寧遠不像他那脾氣暴躁的父親,掉開眼光之後,口氣反而平和:「那你的學業呢?」
曲同秋有些猶豫,更多的是做錯事情的心虛:「那,也沒有辦法。我、我會跟家裡說……」
「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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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人要承擔自己造成的後果,必然是要捨棄一些東西。他喜歡楊妙,願意當父親,更該對一個懷孕的
女人,對一個未成形的嬰兒負責。
「老大……那我以後,就不在學校裡了。」說「結婚」的時候,是緊張又欣喜,而說出這句話,就是滿心的難受。
曲同秋一想到日後再也不能如從前,心臟就像被人捏著似的,呼吸都不太順暢:「老大,我會努力在這裡找個工作。我們
還是可以經常見面。」
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