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又蔓延開了。
“從小,很依賴很依賴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虞豈坤,“六歲相遇,一箇中學,一個高中,甚至一個大學,再然後……”似乎,沒有什麼然後了。
“怎樣了?”阿淺喝下一口啤酒,灼灼的看著我,好象這個問題很有吸引力。
“各奔東西了。”有些難過的酸澀回憶,像放電影倒帶一樣,把我壓的呼吸不過來,但是說出來,卻感到稍微舒服一點,只是……我還忍受不了那股無形的落寞。“最後,我想說,我很想他。”
“我卻想說,我很愛他。”阿淺抬眸,是特別的暖流。
“那麼……她很幸福。”我笑著,灌了一口又一口的啤酒,直把自己嗆到不住咳嗽才停止,其實,只是用咳嗽來掩飾眼角微微泛出的淚水而已。那麼,即使阿淺問到,我也就可以栽贓給咳嗽,而,所幸的是,阿淺看到了卻沒有提。
夜深了,祈明江畔卻只有兩個不停喝酒的傻小子,只管喝酒而已。同樣的祈明江,同樣的夜景,同樣的海風,同樣滿腹心事的兩人,只是……差了一個夜晚。昨夜,是虞豈坤與冷思傑在此接吻,而今夜,卻只有兩個傻傻灌酒的笨小子……或許,笨的只有我一人。
醉前,朦朧感到阿淺附在我耳邊,輕吐蘭氣,“你真的是叫塵彬的律師?”隨後又是一個無奈的嘆氣。
命運的齒輪,終是無情轉動著,任誰都無力迴轉。
享受著葵花香氣,倚在天台上,阿淺和我背靠背,他指著天上的浮雲,“是白雲襯了藍天?還是藍天襯了白雲?”
我只覺有些眩暈,不是不屑回答,而是不懂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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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翌日下午三點了,還考慮著要不要起的時候,聞到飄來的飯菜香,才不舍的起了床。有些奇怪,哦……對了,我睡的是床,那阿淺豈不是睡沙發了,有點抱歉,一定是我昨天晚上醉的太厲害了。看到阿淺穿著圍兜,活似個家庭主婦,忙前忙後,似乎一點也沒有疲態。阿淺的體力真是好的驚人……刷好牙,只等飯菜入口的我,卻被阿淺告知,必須要喝杯茶,說什麼要讓我的遺醉也消失,笑著喝完,先苦後甘,味道還不錯。
大口大口的嚥下飯菜,祭奠五臟府,阿淺不動聲息的提起筷子就狠狠的打向我的手背,我冤枉的看著阿淺。阿淺斂住笑容,嚴肅的緊,“你胃不好,吃慢點。”楞楞的看著阿淺,想到初識阿淺,去「幸福飯館」似乎就被阿淺所覺,我有胃病,是遺傳。而這種出自關心的語氣,卻第一次從除了媽媽和豈坤以外的人嘴裡冒出,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氤氳好似冒在眼角,下不去也上不來,含著感動放下筷子。
阿淺又展開笑容,甜甜的露出酒窩,“吃飯。”只是茫然的點點頭,慢慢的拿起碗,一點一點品著阿淺辛苦燒好的菜色,真的很好吃,好象還有母親燒飯時的味道。阿淺看著我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隱隱之中,還有淡淡的掙扎。
“阿淺?”疑惑的望向他,“有事嗎?”阿淺不作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連帶的還有輕輕的嘆氣聲。
你的表情毫不隱晦,但我依然固執的認為那是你故做深沉。
到了夜晚,換上西裝,阿淺幫我擺弄了幾下頭髮,出門。又要到那個為我們賺取生活費的地方……
今日的街上,多了許多人,本是可以不注意的,但全都是正裝嚴肅的男人。我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阿淺,“今天為什麼好多人?”
“噓!我們今天的生意要好多了。”阿淺眯著眼睛,得意的露出酒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阿淺賊賊的表情,我還是閉嘴比較明智。
8F,到了門口,才發現好多男人都往“HEY!GOOD NIGHT!”門口走,不由得更加堅定這個問題了,從阿淺告訴我的事情裡知道,“HEY!GOOD NIGHT”接待男賓比女賓的價格要增加一倍。而昨日,那個侍者或許也以為我是男賓,所以笑容才那麼迷人。往沙發上一坐,拿出了“SEVEN STAR”,豈坤說這是給女人抽的,但我就是迷戀“SEVEN STAR”那股特別的味道。學阿成的樣子,老道的夾住煙身,擺出平日裡不易輕露的笑容。如今,確實要賣笑了。
或許真的是笑容起了作用,有一名女顧客馬上就指名要我作陪,看著西裝上“阿彬”的袖珍銀牌,果真是好運呢。走到光線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