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的強暴而上癮的流氓。他手中所具有的勢力讓他氣勢磅礴,像個暴君一樣,玩弄跟佔有周姿的身體。
所以,思考到最後,周姿天真地想,當飛龍失去手中的勢力,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以後,便會失去身上那份霸氣,到時高傲的周姿一定不會再願意多看他一眼,對他的留戀也自然會灰飛煙滅。
周姿已經等不及那一天的到來,迫切地想要逃離飛龍對他的身體種下的羈絆。因為這樣多一天的糾纏下去,都是苦痛折磨。
在周姿糾結寂寞地買醉於夜店的這個熱夏雨夜,在香港郊區一棟別墅的書房內,古老銅鐘鐘面光滑的玻璃映出一張極美的面孔。容顏生得如此美的人是容易薄命的。算命先生曾這麼為飛龍卜算過,說那不止是對女人起作用的詛咒,對容貌美豔奪目的男人也同樣受用。
劉原在世的最後一個六十大壽,請了算命先生來,為飛龍算出了薄命這一卦,當下立即被因為疾病纏身而心情鬱悶的劉原賞了好幾個響亮耳光。劉原說那個算命先生是老瘋子,一派胡言,生氣地趕走了他。
養子飛龍的命才不會薄。養子飛龍俊美如修羅神,頭腦聰明。雙肩有擔當、雙手有能力,雙腳有定力,可以帶領飛龍幫攀上權力之巔。他是孤獨終老的劉原此生的驕傲。劉原彌留的時候這麼念著,絕對不准誰開口說起那不吉利的卜算。
可是,飛龍卻清楚地記得了那命薄的諾言。熱夏的雨夜,飛龍睡不著,失眠地從噩夢中醒來,沒有人輕輕擰他的手臂,告訴他「就算噩夢也沒關係,這樣我就讓你醒來了。」,沒有人做出即使在夢中也可以好好守護他的諾言。
他醒來,是因為所做的夢太過壓抑與黑暗。他透過自己的意志力醒來。
他所擁有的只有自己。從懂事開始,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流落街頭的時候,如果不靠自己去偷去騙,就會被餓死;被收進劉家以後,如果不靠自己去爭取去搶奪,就不會被看作名正言順的太子;順利即位、坐擁香港黑道最大頭目之寶座以後,如果不靠自己去算計去自保,就再也不會是人人敬畏的劉飛龍。
但是自己這些年來,到底是真的快樂跟滿足了嗎?
想起來的快樂次數真的屈指可數。竟然就是發現周姿其實就是他從七歲開始就唸念不忘的劉姿那一次,以及,周姿失憶的時候他扮作普通的上班族跟周姿在青森度過的家居溫馨時光。
聽著外面的寂寞雨聲,失眠的飛龍心酸,真的不想就這麼失去這世上對他僅存的快樂。
「日本的貨竟然被何衍那個卑鄙小人給截了!」第二日一大早,程煜跟飛龍回報這個訊息,接著就行色匆匆地帶著幾十個手下出去了。
一夜不眠的飛龍正在書房裡抽菸,聽聞這個訊息,沒有表現得很驚慌失措。失掉的貨只是一批,損失不夠重,對殷實的飛龍幫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程煜之所以如此憤慨,是因為何衍竟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與飛龍作對,在這之前,雖然他對香港的幫派首領的地位表示了強烈的野心,但是他根本不敢壯起膽子當面與飛龍撕破臉皮。這一次,一定是有備而來,他才敢這麼做。
這一次,回覆記憶的周姿跟何衍走到一起了。
「哼……」飛龍托住下巴哂笑。何衍以為只是這種程度就可以拿到磁碟跟吞掉飛龍幫的勢力,實在是太天真!
「飛龍老大,要不要為您準備飛機,馬上去日本?」見二主子程煜風風火火地走後,手下問飛龍。
「我,哪裡都不想去。」飛龍輕輕說。
「可是……」手下覺得他有必要出面去壓制那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
「我現在只想聽點音樂。」飛龍微笑著吩咐手下。
「去把我臥室裡那張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奏鳴曲集給我拿來。」
「這種時候,飛龍老大您……」
「怎麼?失眠的人聽一點輕垂音樂才好不是嗎?」飛龍輕輕調侃手下道。
CD拿到手裡,檢查完東西還在自己手裡後,十分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飛龍露出了又要被周姿的雕蟲小技撓癢的期待表情。他在京都的宴會上失蹤,飛龍派人到處尋找,結果知道他跟何衍走到了一起。飛龍開始意識到,他被何衍灌輸了一些什麼謊言。現在飛龍對他來說,簡直形同惡魔。
那惡魔就來讓天使知道,天使的墮落是很早以前就發生的事情了。現在,就讓他們共同犯下錯誤,去到地獄吧。
週三,香港陰雨,燠熱。周姿從政府下班的黃昏,眼尖地察見政府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