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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程旭嵐做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即使是對弟弟不同於以往醒後就急著離開的反應感到些許疑惑,也還是職業性的問些問題:“你剛才,看到什麼?”

沙發上的人似乎沒聽到,甚至連眼睛沒動一下,就在程旭嵐準備再問一次的時候,程清嵐開口了:“我看到,那個牢籠,還是那個孩子,他拿著匕首,在刺著什麼東西,很多血,那個孩子在笑,笑得很興奮,很恐怖。”突然,他將視線轉到程旭嵐身上,“可是,那個牢房的門,

竟然開了,還有光,很亮很亮,將整個牢房都照亮了。”

程清嵐說完,仿若酒醉的人被突然衝了盆冷水般,頓時清醒了過來,他有些焦躁地抓住哥哥的手臂,聲線高調地問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次的夢境和以往的不一樣?”

程旭嵐皺著眉,扯開抓在手臂上的爪子,“別那麼緊張,牢門的開啟和光的出現,很大意義上是代表著解放和光明,是你最近心態上的轉變,對夢境產生了一些影響,不過,這些都是代表著正面的東西,並不是朝惡性的方向進發。”

“心態上的轉變?”程清嵐低喃道,突然,他的臉上洋溢起愛戀的笑容:“一定是狗狗,是狗狗令我心情上產生了很大的改變。”他轉而笑著面前他的兄長:“我真的很愛狗狗,你知道嗎?啊,狗狗還在等我,我不能讓他等太久。”他甚至沒有理會評測是否結束,便自顧自得起身離開了房間。

程旭嵐也沒有挽留弟弟任由其離開,隨後,他做到沙發上,回想起方才程清嵐提起的夢境。

從催眠的角度來說,牢門的開啟和光的出現,的確是代表著解放和光明,但,那個牢籠,是他給程清嵐下的暗示,將程清嵐過往的一切封鎖禁錮的暗示,一旦暗示開啟了,意喻著,那慘痛可怕的回憶,再也囚禁不住,光的背後,有時不一定是希望的嚮導,而是黑暗的再度來臨。

☆、章16 無法遏制的夢魘

高成離向來淺眠,除非是被主人纏著玩成人遊戲,搞到他疲累不堪才能陷入深眠外,只要是體力還算充沛的情況下,只要有些許的聲響,他都能瞬間清醒。

今晚,他的主人非常例外地沒有纏著他玩,上床後就只是抱著他,緊緊地抱著他。他猜想,那個所謂的評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東西。

臨近天亮,身邊就傳來聲音,起初只是淺淺的夢語,而後,卻變成了激烈的掙扎,其強度連大床都在搖晃。

他轉過身,發現那人幾乎趴陷在被窩裡,雙手抱頭叫喊著,那聲音,幾乎是撕心裂肺,細瘦的身體顫抖著,痙攣著。他沒辦法不管,起碼,他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伸手想安撫主人,還沒觸碰到肩頭,那處於崩潰狀態的人,陡然朝他衝過來,將他壓在身下。

他沒有小看過主人的力道,知道那副看似纖細的身軀實則蘊藏著與外表不符的兇猛,但,沒想到可以如此壓迫。他被牽制在雙腿間,這般熟悉的姿態,又令他想起初被囚禁的那幾幕。他厭惡地皺起眉頭,用盡全身的力量想擺脫主人的禁錮。只是,遭半麻醉的他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更妄論想擺脫原本就擊敗過他的主人。

重滔覆轍的窘況令他十分惱怒,臉上於不同這段時間的漠然,憤怒和悲滄盈滿他的五官,為什麼,現在還羞辱他不夠嗎?明明已經妥協了任人魚肉,為什麼還要剝奪他僅剩最後一點點的尊嚴。

狂亂的掙扎間,一滴突兀的物體,阻斷了他所有的動作。滾燙、細膩的水滴,掉落在他因使力而發紅的臉龐上,即使是微乎其微,他仍是感受到了。

他不解地抬起視線望向他的主人,那人,不知道是清醒還是處於癲狂狀態,半眯著眼睛,被淚光模糊的眼瞳中,充斥著和那夜他逃跑時同樣的絕望和恨意。滴落的淚水甚至流進了他的唇舌間,鹹鹹的味道瀰漫開來,他也嚐到了無盡的痛苦。

“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又是這句話,這句如同魔咒般的話語,點燃了主人隱藏的魔性。胡言亂語的人,哭得是多麼地傷心,可是,手下的動作,卻又是那麼的可怕。

他被掐住了脖子,賴以呼吸的管道遭到很力的阻隔。他拼命拍打著主人的手臂,因麻醉的緣故,反抗的力道猶如是鵝毛撓癢般,絲毫不起作用。

“為什麼你們都要離開我!”無法清醒的主人怒吼了聲,震得他耳膜都幾乎快破碎,他想辯解,解釋自己並沒有要逃的念頭,頸上的力道越漸加重,他踢著雙腿,身子開始抽搐。

眼前因缺氧而變成紅霧一片,向他施加暴力的主人,變得模糊不堪,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