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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為前來參賽的有情人接風洗塵,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四處走動,以免錯過了宴席。”

“用不著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茶具被我擺弄得當當作響,含光垂眸瞥了一眼,而後只靜靜坐著,沒有再出聲。我氣呼呼地倒了杯茶,看也不看就湊近嘴邊,茶水剛在舌頭裡滾了一圈,就把我燙得眼淚汪汪,“噗”地一下全吐了出來。

含光愣了愣,與我對視半晌,忽然一手扶住額頭,一手輕拍桌面,壓抑地低低笑起來。笑笑笑!你就知道取笑我!

我惱羞成怒,站起來狠狠踹了他一腳,大聲道:“你出去!”

“白虎大人何必這麼生氣?我方才絕無惡意,只不過是覺得你近來傻氣得緊罷了……”含光抬頭看我,眼神挺無辜。

我傻,就你那顆被驢踢了的腦袋聰明!轉身大步跨過去往床上一躺,我用被子悶住臉,氣沖沖地吼道:“快滾!本王要睡覺了!不想再見到你!”

屋子裡一下靜下來,然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含光語氣淡漠地說:“既如此,我走便是,不礙你的眼……”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了。

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怔怔發呆,心裡不知為什麼竟有些失落和難過。

入夜,織繡夫人果然派人來請我們去中庭赴宴。中庭四周花團簇擁,香氣襲人,中間空出一大塊地方,設了席位,種種新鮮的蔬果與精緻的菜餚擺列其上,就連來前來服侍走動的丫環也個個笑容甜美。

我恍然有種參加蟠桃盛宴的錯覺,不禁低頭一笑。

既是與含光假扮情人,自然是同席而坐,別個都是說說笑笑,情意濃濃,唯獨甜蜜的氣氛到了我們這裡就僵硬冷凝。

我心內負氣,不肯先開口與含光說話,他自然也不會來哄我。南風自宴席開始就頻頻投來熱切的目光,含光笑起來,遙遙與他舉杯對飲,倒是襯得我像個不相干的人,獨自闖入了別人的世界。

織繡夫人與我想象中差之不遠,容貌絕豔倒是其次,主要是她眉目間帶的英氣,談吐中的大方得體,都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擬。

唯有天后與她頗為相似。

“兩位客人,”織繡夫人笑看向我們這邊,“妾身見你們神色之間疏離冷漠,想多嘴問一句,你二人莫不是鬧了什麼矛盾,為何整場宴席也不曾見你們說過話?”

含光微微笑起來,聲音柔和:“夫人多慮了,我家相公今日身體不適,所以話比較少。”他扮女人倒扮得挺像樣,儼然是一個賢內助。我撇撇嘴,對他這副“情真意切”的模樣感到不屑。

織繡夫人看了看我,含笑道:“依妾身之見,好像並不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位公子,你當真喜歡身邊這位……姑娘嗎?”

她問得太直接,我反倒一愣,腦中一片空白。

含光忽然在下面用力擰了我大腿一把,我“哎喲”一聲叫喚出來,在眾人詫異投過來的目光中尷尬地笑了笑,連忙結結巴巴地說:“呃……自、自然是很喜歡……很喜歡的……”

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後來連我自己聽著也像那麼回事,轉頭對上含光視線的剎那,我覺得臉頰又不爭氣的開始發熱。

真做(上)

織繡夫人一笑,並未再說什麼,只是看過來的眼神裡似乎別有深意。

宴席上一派熱鬧,表演的種類繁多,玩雜耍的、唱歌跳舞的、彈琴舞劍的,本都是十分吸引我的節目,可是坐在含光身邊,我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他的心情卻像好些了,甚至會倒酒的時候幫我也斟上一杯。我戰戰兢兢盯著他側臉看,心裡正在猜想他這算不算是在向我暗示和好,含光卻忽然抬眸看我,低聲道:“怎麼?不想喝?”

“……不是,我喝。”

我端起杯子沾了沾嘴唇,而後飲了半杯就放下了,抬頭的時候發現含光還在看我,漆黑的眼眸波光盈盈,我怔了怔,伸出舌頭快速舔了舔唇,訕訕道:“你看著我幹嘛?”

含光垂下眼,很快轉過頭去,連連灌了兩杯酒。

我撇撇嘴,埋頭吃起菜來。

宴席結束之時,已是月上中天,織繡夫人像是喝醉了,被丫環扶著搖搖晃晃地漸漸走遠。

南風喝得滿臉通紅,看起來卻甚為亢奮,等他老孃一走,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對著含光笑眯眯地說:“地窖裡藏了好些上好的酒,這宴席著實無趣,你與我同去續杯,我們秉燭夜談,不醉不歸,如何?”

我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