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後怕被人指出,後來他乾脆看著天花板上的吊頂燈,數有幾個燈泡。
趙緒斌玩完一局遊戲,看到阮均城一直抬著下顎也不嫌脖子酸,放下長腿坐正身體,搖頭說了句:“你是有多不想看見我。”
“啊?”阮均城低頭,他沒聽清。
“沒什麼,化吧。”趙緒斌岔開雙腿,不怎麼配合地把身體仰靠向身後的沙發,一副大爺樣。
阮均城擰了下眉頭,開啟他的百寶箱,取出做傷疤用的零件道具,他不得不站到趙緒斌雙腿之間,彎腰將鑷子上的道具安放在左胸刺傷的位置。這是個精細的活,難也不難,可就是費時,等他用酒精膠粘好疤痕,再用油彩填好色,背都弓得抻不直了。
從趙緒斌的角度,可以看到阮均城稠密撲扇的睫毛,細緻到無毛孔的面板,以及透過襯衫領口一平到底的男人身體,因為實在沒事幹,手上的水果已經讓助理從香蕉換到了葡萄。
阮均城用手背抹了下額頭的汗,終於出聲為自己謀取應有的權利,“對不起,可不可以請你往前坐一點。”
趙緒斌把嘴裡的葡萄籽吐掉,依言往前移了一格,“還有多久?”
“就快了。”阮均城拖過一旁的茶几,坐在茶几上描畫暈染傷疤邊緣,因為地方狹窄,他的膝蓋正好抵在趙緒斌襠部,不過現下,他也是顧及不到了。
“咳咳……怎麼還不好?”“阿嚏——是不是空調開太低了?”“我可以看會兒電視嗎?”這之後趙緒斌就沒有閉嘴的時候,不是打個噴嚏就是咳嗽一聲,或者聊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等阮均城終於進入最後一道工序,用血漿塗滿傷口,還沒讓導演過目一下是否滿意,他就迫不及待推開阮均城站起身了,還故意跳了跳說:“屁股都坐疼了。”
阮均城手上拿著顏料筆,剛才那清晰的觸感,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起反應了吧?
第40章 第 40 章
導演見到趙緒斌,湊近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傷口,讚道:“果然是專業的,我看著都挺疼的。”接著吐掉一嘴的雞骨頭,把手上一邊一個啃得半半拉拉的雞爪丟給助理,拍拍手說,“好了,抓緊時間,準備開拍!”
道具師拿了件被刀劃破的白T恤上前讓趙緒斌穿上,造型師仔細地整頓服飾,男人雙目無神地站著任其擺佈,只是當場記板一打響,他就快速進入了角色。
拍戲為了節省時間和費用,並不是按照劇本順序一條一條拍,而是怎麼便捷怎麼來,所以先拍的是一場趙緒斌被刀劃傷後仍和對手打鬥的戲,之前已經在武指的指導下進行過走位,他從客廳打到廚房,又從餐廳打到陽臺,以一敵五,最後鏡頭定格在傷口的特寫上。拍了三條之後,導演示意透過,工作人員立刻出動更換場景,趙緒斌完成一列的打鬥累得一身汗,他脫掉T恤衫擦了把額頭的汗,然後坐在一旁等著化妝師過來補妝。
“下一場戲有黎少,他人呢?”
“沒見著!”
“快打個電話催催啊!”
被叮囑的人剛拿出手機,有人喊了聲:“黎少過來了!”
黎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路都不穩,下個樓梯像是漫步雲端,他慢動作似的走到客廳,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揉揉眼睛,逮住一個人就問:“斌哥呢?”
那人手上抬著器件,正忙著架燈,想了一下後,隨手一指偏廳的沙發,“剛才看見坐那邊呢。”
“謝謝。”黎航鬆開手,拍了拍臉頰,晃晃腦袋朝那邊走過去,提高音量問:“哥你在哪?”聲音裡透著愉悅,只是當他靠近,卻被嚇了一跳,“哥!你怎麼了?”
趙緒斌正閉目休息,聽到徒然誇張的叫聲,睜開眼倒是愣了,不悅地反問:“黎航你幹嘛呢,一驚一乍的。”
“你你你你你……”黎航指著趙緒斌受傷的位置,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受傷了?”
趙緒斌低頭一看,笑著搖搖頭,“你傻啊,這是化妝效果,真要傷成這樣我還能安安穩穩地坐這兒?我又不傻。”
“對哦。”黎航覺得頗有道理似的點點頭,拍拍腦殼,“唉,睡多了都糊塗了……啊,哥你才傻!”
趙緒斌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黎航過來坐,“睡到現在?”
黎航撅著個嘴,走過去,“你走了,沒人陪我玩,只能上樓睡覺了。”
“你是小學生呀,還要人陪。”趙緒斌好笑地說。
“哥,你怎麼這樣……”黎航那一聲“哥”,比女孩子叫的還百轉千回。
“別撅著嘴了,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