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緋聞吵得沸沸揚揚,害她只佔到豆腐塊大小的版面,就是每次下了戲在保姆車上還能聽到塗鬧那刺耳的笑聲,就足夠讓她從中作梗狠狠地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只不過早出道幾年唱過幾首口水歌,當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嗎?
林亦悠一個飛躍騰空,落地之後旋轉身體,抬腿在空中劃出半個圓,將劍直直刺向塗鬧,塗鬧在地上滾了幾圈,舉劍相抵,林亦悠緊追不捨……動作導演上前喊停,說只要動作標準,點到為止即可。
作為以武俠元素為主打的古裝劇,動作戲是不可避免的。習武之人之間的打鬥不僅注重力道,還講究手,眼,身,法,步渾然一體,動作行雲流水,揮灑自如。現在拍戲很多導演喜歡用後期特技,但作為老一派導演的萬寶明,思想傳統,還是覺得實打實的打鬥更好看,所以請了專業的武術指導,要求演員一招一式都不可馬虎。
男人向來喜歡動武,不管戲裡戲外刀光劍影早已屢見不鮮,相比起來,女人和女人見招拆招的打戲似乎更值一看,從片場被圍堵得密不透風的盛況可見一斑。
女性特有的柔美融合進武打的韻律中,看起來英姿颯爽,即使只是花拳繡腿,也會讓人禁不住拍手稱讚。
塗鬧起身拍了拍鵝黃衣衫上的泥土,肘彎和膝蓋隱隱作痛,大概是摔得狠了。手掌火辣辣的燒得慌,攤開來一看果然擦破了皮,滲出鮮紅的血液,她咬著牙將手指一一收攏,攥成拳頭,步履艱難地一瘸一拐行至廁所。
趙緒斌合上扇子,疾步上前想要攙扶,他早就看出拍戲過程中林亦悠和塗鬧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不是裝的,可塗鬧不容置疑地搖頭拒絕,迎著旁人探尋的目光,他只能訕訕收手。
公報私仇,林亦悠已經不是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故意走錯位踩腳,導演允許借位的橋段真扇耳光,臺詞牛頭不對馬嘴導致重複NG,要求編劇改劇本刪戲,當著同行的面言語羞辱,藉著打戲玩真刀實槍,背後告狀……種種惡行,不一而論。再收攬一下人心,讓原本苦於勢單力薄而只能暗地裡罵幾句過過嘴癮的小演員們也加入到排擠她的行列,集體孤立她,當真是十面埋伏,陷她於四面楚歌之地。
塗鬧冷笑著將手伸到水龍頭下衝洗,傷口受到刺激有種錐心刺骨的痛。她深知,有個呼風喚雨的爹,想要除掉她這個肉中刺只是舉手之勞。
現在外界的新聞媒體輿論風向一邊倒,說她水性楊花,在片場不僅與主要男演員勾三搭四,甚至連自己的化妝師也不放過,遣詞造句犀利刻薄,將她批得體無完膚。負面訊息源源不斷,原本抱著祝福心態支援這對金童玉女的粉絲開始分崩離析,逐漸演變至男方粉絲與女方粉絲相互攻擊,惡意謾罵。
女人之間的戰爭她不想求助於男人,連累周澤霖形象受損,已經讓她很過意不去。她開始有意冷淡阮均城三人,加入到女性團體中,儘量不和林亦悠正面衝突,一樣如魚得水,玩得遊刃有餘。她畢竟八面玲瓏,懂得對症下藥,要想改變別人的看法,設身處地的深入交心是關鍵,再投其所好的送些小驚喜,人云亦云的應和者潛移默化之下已經和她達成同一陣線。
林亦悠家裡有錢,大小姐脾氣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發,不順她心意不管是誰立刻變臉咒罵,工作人員要時刻陪小心,私下對她的抱怨也不少,她會耍的手段,塗鬧更加得心應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塗鬧從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部30集以內製作精良的電視劇,保守估計大約需要四到五個月拍攝完成,《盜徒》預計四個月殺青,如今拍攝時間過半,劇本的進度卻遠遠落後於計劃表。趙緒斌通宵達旦地連著趕拍了幾場戲,黑眼圈雖說用化妝品遮住了,眼睛裡佈滿的血絲卻將他的疲態盡顯。
他接過助手遞來的保溫瓶裡的水,喝一口,潤了潤乾啞到快要冒火的嗓子,向休息區走去。清早七八點鐘,夜景組已經收工,而日景組還在化妝室整裝待發,休息區域只有零落的幾個人。
昏暗的光線下,阮均城蓋著毯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當初是他說椅子躺著比板凳舒服,順便還可以幫忙看著東西,大家坐一起圖個講話方便,遊說了許久阮均城才同意的。
只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此時周澤霖弓腰屈膝站在他身後,頭靠著頭,手抓著手,PSP熒亮的藍光照在兩個精神高度集中的人臉上。
周澤霖這樣手把手地教打遊戲,自從塗鬧退出他們的小團體,趙緒斌已經見過幾回,他從錢姐那裡側面瞭解到:周澤霖因為和塗鬧的緋聞流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