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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莫俊宇的父母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們,莫俊宇簡單地說了聲:“這是家教老師。”

將長長的波浪捲髮,梳向一側,盤了個看似簡單實為複雜的髮髻,抬手投足間姿態很優雅的女人,輕聲應了句:“嗯。”

坐在女人旁邊的男人,遞給程仕勳一張銀行信用卡和幾張紙,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看著他。

處於恍惚中的程仕勳,手拿著卡,眼睛盯著那幾張寫滿合約內容的紙,具體寫些什麼內容,他沒有看清楚,只知道是與當莫俊宇家庭老師有關,不知道說什麼或者說應該怎麼拒絕,一直沉默著。

男人等了許久,沒有聽到他說話,看了女人一眼後,對著他說:“你對工資沒有意見吧?合約上都寫著很清楚,如果小宇考上大學,不管是幾類專科,都會有額外的獎勵。”

“這……”莫俊宇什麼也沒有對自己說,就拖自己來他家裡,見他的父母,說自己是他的家庭老師,他沒有當老師的經驗,教莫俊宇只怕會誤人子弟。

空蕩蕩的大廳裡,兩人坐著,兩人站著,安靜到落根針在大理石的地上,都能聽到聲響,莫俊宇的父母,互相看了一眼,感覺也沒有什麼話要叮囑的,只等著程仕勳在合約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客廳裡一直持續著沉默,沒有待一會,莫俊宇的父母看程仕勳還沒有在合約上簽字,女人問:“程先生,是對合約內容有什麼意見嗎?”

程仕勳搖了搖頭,他能有什麼意見,他很需要一份工作,一份高薪的工作,房貸快兩個月沒交了,再拖下去銀行會收回房子,能儘快還莫俊宇支付的那筆費用,唯一的捷徑就斷了,珊珊到三歲要送到幼兒園託管,需要的費用不小。

當莫俊宇的家庭老師是份燙手,非常燙手的工作,不僅要天天面對莫俊宇,莫俊宇父母的錢,等於莫俊宇的錢,兜轉一圈,自己始終接受,比自己小十一歲,還未成年小男生的恩惠,莫俊宇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程仕勳卻不能不想,這筆帳要怎麼才能算清。

拿著手中的卡像燙手的山芋,根本不能碰,要他什麼也不做接受莫俊宇的好意,他根本受不起,接受了莫俊宇的恩惠,就意味著那件事變成是一種交易,這讓他心裡很難受,感覺就像個男妓一樣,出賣自己的身體,得到想要的生活,這不是他想要的,真被逼急,寧願去搶劫坐牢,也比這樣有尊嚴。

“程先生,如果你沒有什麼其他的提議,你將簽完的合約放在茶几上就行了。”男人手裡握著手機,沒有聽到任何的來電響聲,男人站起身,說道:“我有事先走了,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跟小宇說,讓他轉述給我們就可以了。”

第 17 章

男人離開沒有多久,女人上樓七分鐘後,走下樓梯,坐進停在屋外的轎車離開,寬敞明亮的客廳裡只留下還站在原地的兩個人。

程仕勳靜靜地站著,莫俊宇靜靜地站在旁邊,兩個人沒有視線對視交集,沒有語言交流,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程仕勳的腿站麻了,對著莫俊宇說:“我能不能,不做你的家教?”

“不能。”莫俊宇輕輕地說,兩個字卻說得字字鏗鏘有力,不容拒絕。

再次踏入位於南坪區東成路的南坪附中,平靜的表面下隱藏著窺視的眼睛,莫俊宇如以前一樣當它不存在,學校北邊靠近操場,一幢新建教學樓為高中部,走進一樓教室,同學們還是那種疏離的態度,與之前無太大差別,彷彿莫俊宇並沒有休一個多月的病假。

以前放學後,要麼到處閒逛,要麼去跆拳道館那裡練拳,整日無所事事,現在也一樣無所追求,唯一不同的是,閒逛的地方不一樣,一放學就到程仕勳住處報道。

程仕勳對那晚的事故作鴕鳥,像失憶人一般斷然否定,程仕勳自認為自己對莫俊宇的態度和以前一樣,莫俊宇很明顯感覺出,程仕勳只要一看到他,就非常緊張,若珊珊在一塊情況會好些。

只要兩人獨自同一房間,程仕勳就像只時刻處於警備狀態的貓,莫俊宇故意裝作好學的學生,問程仕勳問題,無意加有意地,靠近或碰到程仕勳僵直的身體,迅速地往後移動閃避,一個不留神,坐在椅子上的程仕勳,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摔倒在地上。

在莫俊宇的眼裡,那磨得再尖的貓爪,只是被剪掉指甲的肉包,再怎麼裝也不裝成,同為貓科動物的老虎,程仕勳努力學畫皮的模樣,非常可笑,很像傻冒,莫俊宇很想裝酷,但每次偷笑都喜露眉梢,看似精明的程仕勳,為什麼都學不乖,總犯同樣的錯誤?那顆看似很聰明的腦袋,當真有二十八歲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