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仕勳搖著頭,快速否定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停頓幾秒鐘,盯著莫俊宇的眼睛,有些事要說清楚才能明白。
“我很感謝你對我和珊珊所做的一切幫助,是你救了珊珊,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回報……”
“不需要多此一舉。”神情間很不耐煩,打斷程仕勳。
“我很介意,你根本不需要家庭老師輔導你的功課,卻要你的父母請我當家教,我拿著那麼高的工資心裡直髮虛,房屋的貸款不能停,我急需一份工資很高的工作,珊珊每個月要到醫院複查,每天按醫生要求藥,因為出賣公司的事在業內被傳開,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算把那天在廁所裡的事當成交易,我也不能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接受每個月的饋贈,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為什麼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交易』『饋贈』刺耳的字眼敲打著耳膜。
“你還是未成年經濟也沒有獨立的孩子,接受你的任何幫助就是在諷刺自己的無能,我知道自己很沒有用,可是再沒有用也不能要未成年的少年來贍養,如果我能選擇,你認為我會願意這樣?!”
說到後來聲音稍為變大,坐在兩個人中間的程珊珊注意力從電視上轉向程仕勳,急聲叫爸爸,程仕勳低頭看了看珊珊,放低聲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表示沒事,讓她安心地繼續看電視。
“每天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裡,只會讓自己認為自己很窩囊,我想找些事做只為能夠分散注意力,讓自己不要想些有的沒有的事,珊珊進幼兒園後空餘的時間更多,不能整天無事可做混日子,我去夏維和那邊做事就算一分錢拿不到錢也無所謂,你支付的工資足夠兩個人的日常開銷和珊珊的藥物費用。”
“你自己已經決定,告不告訴我都一樣。”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不需要和誰商量,我是你的掛名家庭老師,珊珊把你當親哥哥一樣重視,你又天天會來這裡,我們三個人感覺就好像一家人,有什麼事事先告訴溝通,你就不會因為你來的時候,看見我沒有在家裡而覺得奇怪,你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我也許不是一個很好可以商量的物件,也不一定會給你很好的意見,也許會是一位很好的傾聽者,而且你事先打個招呼,我知道你那邊出了什麼事就不會那麼擔心。”
“你會擔心?!”莫俊宇用置疑的目光盯著程仁勳。
“為什麼不會?!”程仕勳反問,心底心虛,他以什麼立場擔心?“只要是關心你的人都會擔心,你的父母肯定也很擔心你。”
莫俊宇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窗簾,程仕勳順著莫俊宇的視線看去,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側過頭,目光無意識地又瞟向牆上的壁鐘,九點四十,除睡著留下過夜的那晚外莫俊宇都是準時十點離開。
“陽臺裡有什麼?”
“那個……”莫俊宇突然提出質疑,程仕勳像小偷偷東西時被當場抓住現形那樣驚慌,玻璃門是三層伸縮門,一般只關緊陽臺上的玻璃窗戶,玻璃門很少關閉,更別說將窗簾拉得這麼嚴密,莫俊宇感覺奇怪才會不停地盯著陽臺方向的窗簾看。
程仕勳站起身,將珊珊往上抱著靠著沙發背坐著,小小的身體蜷在沙發裡,程珊珊睜大圓碌碌的眼睛,看著爸爸抓起莫俊宇的手走向陽臺,有些害怕地緊貼著沙發,緊張兮兮地叫著:“爸爸……”
按開客廳和陽臺的大燈,拉開窗簾,隔著玻璃看見一隻純白色的狗蜷成一團睡在榻榻米上面,毛尖在燈光下錚亮錚亮閃著亮光,閉著眼睛的白色大狗感覺到所處環境明暗的變化,警覺地直立起身形,英國古代牧羊犬隔著玻璃防備地瞄著站立的兩個人,一雙圓溜溜的眼珠藏匿在長長的白毛之下,微側著腦袋來回看著,對著玻璃叫喚幾聲,下垂的耳朵隨頭部晃動上下跳動。
“多多的主人出門遊玩不在家,夏維和家裡的小孩方子維不喜歡毛茸茸的東西,會引發狂燥,我看多多孤零零待在沒有人在主人房間裡很可憐就帶回來,珊珊很怕它,怕你也不喜歡就把它關在陽臺裡,其實它很乖很聽話。”
程仕勳拉開玻璃門,牧羊犬從榻榻米上跳在地板上,坐在沙發上的珊珊嚇得跳起來,靠著靠背站在沙發上恐慌地嘶聲尖叫,高分貝的聲音引起白色大狗的興趣,幾步竄到沙發前面,對著她連聲吠叫,狗爪撲到她的褲腿上,珊珊大叫一聲跳下沙發,慌慌張張地跑到程仕勳的身邊,大狗也衝了過來,她爬上榻榻米攀住莫俊宇,扯著他的上衣要他抱著自己,大狗圍著莫俊宇地板榻榻米竄上竄下,歡快短促的叫聲在房間裡迴盪,程珊珊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