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董嶽明沒有什麼表情。
“上大學就可以談戀愛啦。”對方又說,“住在宿舍,天天和女朋友膩在一起,你爸也管不著你了。”
“喂……”董苑林在一旁有點無奈。
“老董,你要正視現實。”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女性說,“男人大了都是這樣,不想爸媽,只想老婆。我家那個,在國外整整兩年。有一次他表姐跟我說,死小子在網上聊天的時候跟她說了,不想爸媽,只想老婆。”
“……”
“我不會的。”董嶽明打斷了她的話,“女友不會比爸爸重要的。就算有了,分配給她的時間也最多與我爸相同。”
眾人又道:“那是你因為還不懂,等真談了戀愛就知道了。”
“不可能。”董嶽明還挺倔強,“如果那樣,還不如永遠都沒有女朋友。”
這話自然又引來了一陣笑。
不過董苑林在一起倒是挺感動。
也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那句“我不會離開。如果我離開的話,爸爸就沒人陪,那太可憐了。”
……
——劉仕誠看著那邊,覺得很吵。乾脆合上飯盒,一口沒吃。
他只想快點下班回家。
見到季蒙,然後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33 受賄(下)
…
…
…
一下班,劉仕誠就開著綠豆色的破車趕回了家。
過了一會兒,才終於等到了季蒙。
“褲子還你。”季蒙說,“真你想到你還會有這種衣服,我以為櫃子裡面全都是西裝。”
因為就連那次遛狗,劉仕誠都穿著襯衣皮鞋。
“……”
其實季蒙猜得差不太多。
劉仕誠平時只去上班,並不怎麼出門,律所自然要求西裝筆挺。所以,某種程度來講,劉仕誠根本用不到別的衣服。
偶爾出去一趟,比如遛狗,也都是這樣,並不會特意去買些休閒的行頭。劉仕誠根本不知道“不同場合不同裝束”的意義何在。花上大把的時間金錢,到頭來只是為了給別人看,實在太過莫名其妙。劉仕誠一直都把別人當做空氣。沒錯,空氣。
這唯一一條非西裝的短褲存在的意義就是夏天穿這個可以涼快一點。
“季蒙,”劉仕誠看著季蒙,問,“發生了什麼事?”
“嗯?”季蒙一愣。
劉仕誠說:“我看見了報道。上面說,你那個公司在非洲涉及行賄,受到了當地反貪汙委員會的調查,幾個中國代表都被捲入。而且有人還透露說,企業很有可能在其他國家也做過同樣的事。海外業務這一塊兒一直都是你在負責,所以……”
劉仕誠頓了一頓,又接下去道:“都認為你肯定脫離不了干係。”
季蒙看著劉仕誠,沒說話。
“……”劉仕誠問,“到底怎麼了?”
季蒙終於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吧?”
“我被要求了協助調查。”
“……”劉仕誠盯著季蒙。
協助調查——
“放心,”季蒙又笑了笑,“對方明確說明了我並不是嫌疑人,就只是接受詢問而已。”
“……”
“行賄的發生時間正好是我離職的那幾個月,因此與我沒有關係。被帶走的幾名中方代表比較危險,我們打算申請假釋,不過律師說很難被批准。”
劉仕誠鬆了口氣。
“我下週就過去,需要面談,此外還有幾個公司的人一同前往,都是為了這件事情。”
“……”劉仕誠又想起一件事,問,“那其他國家呢?”
“我不知道。”季蒙說,“我沒有參與過。”
這話聽起來好像很難被相信。
劉仕誠本來想硬挖出那些可能的真相。
如果拿出上庭時候的本事,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拋過去,應該很容易看出季蒙到底有沒有撒謊。
不過,出於一些連他自己都感到困惑的原因,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想相信季蒙。
不願去懷疑眼前這個人。
即使正是因為關心才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事實,劉仕誠也同樣不願去懷疑眼前這個人。
於是,劉仕誠說出口的東西變成了:“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