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其實,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兒,雖然劉仕誠一直都知道狗的年紀已經大了,但在這之前確實沒什麼徵兆,似乎是一下子就衰老到了這個份上。
這狗已經活了二十幾年,算是很長壽了。
劉仕誠摸著老狗的毛:“以前總是有人勸我應該多多與人交往,不過我從來都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分享快樂、尋找安慰等等,我的狗也全都可以做到,沒有什麼非得是人類不可的,恰恰相反,我的狗會做得更好。”
“……”
季蒙不服。
如果物件是一般人,只需一句“動物不會說話“就足夠了。
但是劉仕誠不是普通人——因為他本來就不怎麼開口。
季蒙極力地想要證明自己在某些方面還是比狗強上一點點,想了半天,最後說了一句:“狗不能陪你吃巧克力。”
“……?”
“難道不對?”
“……”
“我就可以。”
“……”
季蒙這點倒是沒有說錯。
狗確實不能陪著吃巧克力,因為咖啡因和可可鹼之類的東西可以要了它的的命。
而季蒙,已經身體力行地證明過這一點了,雖然把他給難受得夠戧。
劉仕誠想了想:“也對。”
“……”
“不過那不重要。”劉仕誠說,“我希望可以和它一直待在一起。”
季蒙看著劉仕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邊劉仕誠又接著說:“不過,也許這樣的日子不會超過一年了。”
“你已經做了你能夠做到的一切。”季蒙摸著老狗,聲音很低,並沒有看劉仕誠:“沒有任何遺憾或者懊悔。你的狗很幸福,活著的時間比別的狗都要長,得到的情感比別的狗都要多。”
“……嗯。”頓了一下,劉仕誠才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劉仕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竟然對季蒙說了這麼多心裡的話。
他本不是這樣的人。今天也不清楚是怎麼了,對著季蒙,不知不覺之間,便自然而然地開了口。
應該是因為自己的狗喜歡季蒙吧,劉仕誠想。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的,每次季蒙過來都很粘著。因為這層原因,自己的狗的事,季蒙也知道得最多。肯定是由於這個關係,才會對著季蒙講出了自己和狗的一些過往。
季蒙把狗從窩裡掏了出來,放在腿上抱著。
狗依然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喉嚨裡面發出了一些很舒服的聲音。
劉仕誠覺得老狗可能願意這樣,居然希望季蒙可以多留一會兒。如果換了以前,劉仕誠肯定會感到很難受,想讓季蒙快點離開。不過這次有些不同。自己的狗喜歡季蒙,而且……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壽命了,劉仕誠想要讓它開心一點。
季蒙就這樣一邊逗著狗,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劉仕誠說著話。
然後,季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那狗屁…股猛地往下一沉。
——好像是想撒尿。
季蒙本能地想把狗扔到一邊去。
不過,季蒙還是立刻忍下了這個衝動。他想,自己還做不出來這種事。而且,如果真將這狗甩到一邊去,劉仕誠一定會感到難受,甚至可能還會怨恨自己。季蒙既不想讓劉仕誠感到難受,也不想讓劉仕誠怨恨自己。
於是他慢慢地將狗拿起來放在地上。
然後果不其然地看見膝蓋附近的褲子溼了一片。
“……”
“……?”
季蒙看著劉仕誠:“它……”
劉仕誠順著季蒙的視線看過去:“……不好意思。”
自己的狗平時絕對不會這樣的。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太老太弱,它肯定會從季蒙的腿上跳下來,跑著去應該去的地方。
“沒事。”季蒙說。
“你……”劉仕誠說,“你去洗個澡吧。”
“嗯。”
“褲子我給你洗。”
“要送去店裡。”
“知道了。”
季蒙走進浴室。劉仕誠想了一想,拿出一塊手巾給老狗擦了一擦,然後找出吹風機,幫著吹乾。
劉仕誠總是覺得自己的狗最近身體很差,因此揣著一萬個小心,總怕有個萬一,會讓它連最後的日子都走不好。春天的晚上還是有些涼,劉仕誠覺得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