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張蚊帳把兩張床給罩在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裡面已經被鋪好的被子看著非常曖昧,如果用好一點的詞來說,就是浪漫溫馨。
“……”
“看來這裡有開床服務。”季蒙說。
“……”劉仕誠沒有說話。
季蒙看著手裡的牌子:“導遊是不是弄錯了?”
“……”
“我想他弄錯了房間號碼。這個房間本來是給夫妻或者情侶的,結果一忙起來就給忘到腦後去了,稀裡糊塗地把這個門牌發給了我們。”
“……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季蒙脫了外衣,“我可要困死了。不想折騰。”
“嗯。”劉仕誠也沒有反對。
畢竟,並排的床——也沒什麼。
……
——劉仕誠又從窗子向外看了一會兒,才上床休息。
兩個人靠在床頭隨手翻著季蒙從別人那裡借來的書。
講的都是在草原上發生的一些故事。
其實一個是關於獅子的。
說的是一隻公獅,在失去了配偶以及頭領的位置之後不得不帶著幼子進行遷徙,因為新王無論如論都要對他的孩子趕盡殺絕。它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終於找到了一個棲身之所。但是沒有想到,新王再次追來。為了覓食,同時令孩子避開新王的攻擊,公獅將孩子藏好,獨自狩獵水牛,可回來後卻發現孩子已經消失不見。公獅絕望至極,去向兇手強大的水牛群尋仇。然後,就在對峙之際;它卻看見了走失的孩子。為保護唯一幼崽,只能勇敢面對水牛群。就在這時,之前一直敵對的新王卻站出來保護了它。公獅也決定信任新王,衝散了水牛群,新王也無愧信任,咬死水牛頭領。最後,新王稱臣,重新奉公獅為首領,最後一個畫面是兩隻獅子靠在一起耳鬢廝磨。
“……”
“總覺得這個故事哪裡有點不對。”季蒙說。
“嗯。”劉仕誠說,“看起來兩隻公獅才是一對。”
“我也是這麼想。”
“……”
“……”劉仕誠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季蒙說過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抬頭去看季蒙。
不過,即使是垂著眼睛,他也知道,氣氛突然間變了很多,季蒙在盯著自己的臉看。
怎麼突然間,這麼明目張膽……
草原(下)
…
…
…
“……”劉仕誠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這公獅子……真是那樣的話……就和季蒙一樣。
不對……
幸好季蒙岔開了話題。
“酒店兩邊都有池塘;”季蒙說,“會有動物過去喝水。如果你還想看,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嗯……”劉仕誠還是不敢去看季蒙的臉。
“房間全部都設有警報器。”季蒙說;“如果晚上十點以後,又有動物在這附近出現,警報器就會響,將你叫醒。不同的持續時間就代表不同的動物。一聲就是獵狗,二聲就是犀牛,三聲就是豹子,四聲就是獅子,五聲就是象群。”
“這樣……”
“困了?”
“有點。”
“那就睡吧。”季蒙將書合上。
“行……”
季蒙隨口把燈關上。
國家公園裡面似乎比外面還要更冷。
“涼?”
“沒有。”
“好吧。”
其實確實能感覺得到寒意,鼻尖冰涼。
這些都是木頭屋子;牆壁都非常薄,風一直都在往裡面吹。
不過,唸叨也是於事無補,不如告訴自己沒事,精神催眠。
躺到半夜,聽到一聲哨響。
——是一隻胖胖的獵狗來這喝水。
劉仕誠睜開眼睛,突然有點奇怪的感覺。
低頭一瞅,身上被壓了兩床鋪蓋。
再轉頭看了看,季蒙在另外一邊,只蓋了一個小小的被子邊,剛被吵醒,好像還有一點迷糊的樣子。
“……”
很明顯地,季蒙怕劉仕誠不夠暖和,所以把他一大半的棉被都壓在了劉仕誠身上,自己只扯了一小半搭著。/非常文學/這樣,劉仕誠這邊的兩床被子,一個是劉仕誠自己的,全在劉仕誠這邊,另一個是季蒙的,季蒙自己只蓋了一小點兒,將剩下的全都蒙在了劉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