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七步。
狼這次沒有讓葉文祈躺在手術檯上,雖然那樣檢查起來更方便,可是一次把他逼得太緊,就會像根皮筋一樣,要是繃得太緊很容易斷掉。
他給葉文祈檢查了一下喉嚨,坐到桌子上,手指敲著桌面,“當時有什麼感覺?”
葉文祈平靜的看著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表示無法交流。
狼扔了一個本子和一個筆到葉文祈腿上,葉文祈拿起筆和本,低頭寫字,“一會冷一會熱,腦子很亂很疼。”
寫完就把本子遞給狼,狼看了眼本子上的字,字跡清秀整齊,只是看向葉文祈,“果然還是會說話比較方便。”
葉文祈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另一隻握筆的手竟生生把筆折斷了。
狼看著葉文祈的表現,眼底露出一絲笑意,他喜歡看葉文祈失控的樣子,那樣冷靜像個人偶的樣子,讓他看了覺得很無趣。
“你昨天吐了不少血。”狼把本子重新扔回葉文祈的腿上。
葉文祈點了下頭,這點他有印象,那滿口的血腥味他怎麼可能忘記。
“你嗓子根本沒有事。”說到這裡,狼的眼睛半眯了起來,“你是自己騙自己,還是想騙我的同情呢?”
葉文祈張口反駁,才再次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了聲音,他憤怒的把筆扔到地上,又從桌子上翻出一支,低頭開始寫,“我沒有,我想說話。”
然後一下子把本子朝著狼的身上砸去,葉文祈的情緒其實一直在爆發的邊緣。
忽然失去聲音對葉文祈來說,雖能自我安慰,可還是心中不順的,甚至有些彷徨,變成啞巴的他能做什麼。
監獄這樣的環境,他這個一無是處的啞巴又怎麼生存。
狼接住葉文祈扔的本子,開啟看了一下,葉文祈寫的很用力,筆尖都劃破了白紙,這樣的筆記讓狼感覺到一種絕望,“你幫我做了實驗,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一個要求,葉文祈滿臉詫異,眼中也出現了希望,他想要回自己的項鍊,自從想起了那些片段後,他就想要回自己的項鍊。
“一個要求,你要想好了,你可不一定有命完成第二次實驗。”狼慢悠悠的提醒道,甚至帶著幾分看笑話的心態。
葉文祈沉默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準備說什麼,就忽然聽到電話響起。
狼看了眼沒有關緊的門,聳聳肩往外走去,路過葉文祈的時候,捏著葉文祈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在那沒有血色的唇上啃了一口,“好好想。”
說完他才出門,葉文祈不知道電話裡的內容,因為狼自從接了電話,大多時間就是沉默著,偶爾才嗯一聲當做應答。
掛了電話,狼就抹了把臉,朝著發呆的葉文祈說道,“跟我來。”
葉文祈點頭,快步離開實驗室,這裡他還是有陰影,雖沒有開始那麼強,可是也不願意多待了。
他發現自己自從進了這裡後,對很多地方都有了陰影,要是以後出去……
不對,他想的太多了,他不可能出去了。
“去穿件外套。”狼的口氣雖和平常一樣,但不知為何,葉文祈總覺得他現在心情不好。
葉文祈點點頭也不多問,就要臥室裡走去。
“昨天送來那些都是你衣服。”狼捏了捏鼻樑開口說道。
葉文祈點頭,進屋找出那些購物袋,拿了一件外套,去掉商標後,直接穿到了身上。
葉文祈穿著誇大的黑色綿綢褲子,白色的T恤和一件淺藍色帶帽的外套,給人一種隨意的感覺。
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平添了幾分孱弱感。
狼看了一眼葉文祈,直接開啟門往外走,葉文祈出去過一次知道外面的情況,趕緊跟在狼身後,並隨手關好門。
狼的步子不大還走得很慢,葉文祈不會自戀的以為狼這麼做是為了他,明顯是狼很不想出去。
只是快到一個門的時候,狼恢復了平時的速度,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葉文祈一直走到狼右手邊,當他看到守門的人時,愣了一下,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因為那個守門的獄警正好是送葉文祈並被狼扔到牆上的連破,連破只是朝著葉文祈點了下頭,就看向狼,表情嚴肅,“在裡面了。”
狼點點頭,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卻什麼也沒有說。
連破接著說道,“配型已經成功,人也提過來了。”
連破的聲音壓低了,葉文祈覺得連破像是壓抑著悲傷和憤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