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葉文祈,眼底最深處總是帶著迷茫的感覺,一種對未來對自己的迷茫。
就算在了監獄殺了人,他也總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
就像一隻闖進了狼群的小鹿一樣。
可是這一刻,他認清楚了自己,他知道了自己的路,自己的定位,小鹿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鹿,只是被鹿群養大的狼崽子。
葉文祈用衣袖擦臉的時候,手腕上青紫看起來有幾分刺眼,狼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在注意,而是帶著他往人群中走去。
狼長得很好,身材修長帶著一種優雅,嘴角噙著笑容,一點也不像監獄中的樣子,更像一個年輕的旅遊者。
葉文祈和狼比起來就稍微遜色了點,畢竟他身上沒有狼那種生死磨練出的氣質,只是像一隻正在成長起來豹子,假以時日,他會成長為一個可以與狼並肩的強者,或者說是變態。
狼沒有帶葉文祈去別的地方,而是買了一份地圖,看了會後,就打車帶著葉文祈去了最近的一個公園。
冬季的公園根本沒有什麼遊人,外加天色已經漸晚,也到了吃飯的時間。
路邊的大樹還沒有長出新葉子,有些單調。
葉文祈穿的並不厚,當初在監獄中,溫度的變化並不大,就算知道外面下雪,在監獄裡穿個兩件套就足夠了。
所以,當初蕭晟給葉文祈買的衣服都不厚,他已經找出了最厚的衣服穿上,還是覺得冷。
要不是這段時間狼的訓練,怕是葉文祈早就直打哆嗦說不出話了。
狼和葉文祈穿的差不多,可是狼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
葉文祈把外罩的拉鍊拉到最上面,裡面的襯衣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狼感覺到葉文祈的小動作,看了他一眼,看到那凍得有些發青的唇,愣了一下。
畢竟當初能和狼在一起的人,身體素質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比他差的比如萬炙和紀童,有什麼需要也會直接開口。
所以他一時沒有注意到葉文祈的情況,狼伸手摸了下葉文祈的臉,冰涼。
抿了下唇,帶著葉文祈直接往後門走去。
要是地圖上沒有標記錯的話,離這個公園大概幾千米的地方,就是一條繁華的貿易區。
而且,他們也該吃東西了。
葉文祈不知道狼為什麼從公園大門進去後,又從另一個門出去,可是葉文祈也沒有問狼。
狼的決定他是沒有資格過問的,因為他只是試驗品。
一個連給自己父母拜祭都需要乞求的試驗品。
一個隨時可能被拋棄,被送給別人玩弄的試驗品。
只是當葉文祈站在一家開足了暖氣的專賣店的時候,還是呆呆的看著狼。
狼直接選了一身衣服報了號讓人拿來扔給了葉文祈。
葉文祈抱著衣服,又看了狼一眼,抿了下唇,跟著店員走進了換衣間。
狼是發現他冷專門帶他來買衣服的嗎?
葉文祈不知道,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可是手中的衣服,加厚的襯衣,羊毛背心還有加厚的褲子無一不提醒著狼的關心。
是真的關心他嗎?
還是說,葉文祈看著更衣室的門,發現了他更多的用處。
葉文祈不願意再想下去,他脫□上的衣服,一件件把狼挑選的衣服換上。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不知道是當初宿舍的哪個人說的,男人給女人買衣服是為了親手把衣服脫下來。
換上褲子,套上羊毛背心,他抱著衣服走了出去。
狼也換了一身衣服,除了顏色外,樣式和葉文祈的一模一樣。
一件黑色一件深藍色的鴨絨襖就在他身邊的導購小姐手裡。
狼的眼光很好,這一身衣服襯得葉文祈像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帶著幾分陽光。
狼想到小時候,他比墨墨大,可是墨墨總要和他穿的一樣。
他們一起穿著小短袖,穿著揹帶褲,帶著鴨舌帽。
墨墨那時候胖嘟嘟的,嘟著小嘴兒兩手抱著他的胳膊,白嫩嫩的像一個剛出爐的包子。
把深藍色的鴨絨襖遞給葉文祈看著他穿上後,又選了兩頂帽子和圍脖手套,讓導購直接把葉文祈換下來的衣服包起來後,刷卡走人。
有人說過,男人掏錢包刷卡的時候是最帥的。
葉文祈此時不得不承認這點,看著那一個個導購小姐看著狼的眼神,葉文祈忽然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