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髮燒了,而且溫度不低。
畢竟典獄長剛剛受傷,森林的溫度很低,地面上還有未化完的雪,雖然典獄長是靠在葉文祈身上往裡走,還是牽扯了傷口,發燒是難以避免的。
典獄長側臉避開葉文祈的手,有些蒼白的唇含住葉文祈的耳垂,“發燒的人,體內的溫度也會增高,很舒服的,要試試嗎?”
潮熱的氣息,軟溼的口腔,讓葉文祈身子僵了一下,他推開典獄長的身體,在典獄長嘲弄的眼神下,把揹包背到了前面,然後背對著典獄長緩緩蹲下了身子。
其實葉文祈很想告訴典獄長,不要害怕,他不會丟下他不管,也不會讓他死的,所以,不需要這樣誘惑他。
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只能背對著典獄長,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
典獄長唇抿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是看著面前的人,就算經過狼的訓練也並不強壯,還帶著幾分少年的幼稚和天真。
真傻……
典獄長趴在了葉文祈的背上,葉文祈一點點站起來,雙手勾住典獄長的腿,一步一步繼續往裡面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冬天本來就暗的早,森林很冷,就算有著羽絨服也抵不住寒風,健康的葉文祈都感覺到冷,更何況生病的典獄長。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葉文祈才把典獄長放下,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後,讓典獄長坐了下去。
葉文祈揹著典獄長走了最少四個小時,累得夠嗆了。
他把揹包裡的水壺拿出來,裡面被他灌滿了烈酒,開啟瓶蓋葉文祈把瓶子遞給了典獄長。
在這個環境裡,這一壺烈酒是能救命的東西。
典獄長燒的有些昏昏沉沉,可是並沒有睡過去,畢竟這裡不是能讓他安心睡覺的地方,眼前這個人更不是能讓他安心睡覺的人。
接過水壺,典獄長喝了一口後,還給了葉文祈。
葉文祈雖然很冷,但是沒有喝,畢竟他就這麼一壺,而這裡他才走了沒多遠。
葉文祈從乾枯的樹枝上抓了把雪放到嘴裡,含化後一點點喝下去。
這一路他都是喝著這樣的雪水過來的,從揹包裡找出塑膠袋,抓了一把乾淨的雪放進去後,把塑膠袋的口繫上,放進了懷裡。
從揹包裡找出藥箱,從裡面找出了消炎藥讓典獄長就著酒嚥下去,他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吃藥不能喝酒了。
畢竟這個時候沒有比活著更重要的,把揹包留到了典獄長身邊,用口型朝典獄長說道,“我去找點柴。”
典獄長半躺在地上,頭枕著揹包,沒有什麼精神的應了一聲,“恩。”
葉文祈看出典獄長很冷,但是他沒有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蓋在典獄長身上,典獄長也沒有開口要。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裡主要靠著的就是葉文祈,葉文祈要是也生病了,他們兩個就真的完了。
在雪地裡找那能當柴燒的樹枝很難,不過多虧了他們走的是這森林,森林什麼都缺,就不缺動物和樹枝。
葉文祈不會分辨哪些能燒哪些不能燒,不過撿一根就掰一下,看裡面是乾的就留下來。
九爺那五樣東西里,葉文祈沒有選打火機,狼自然也不會給他打火機,不過卻給了他十幾盒的火柴還有蠟燭。
畢竟在冬天沒有火不用野獸,自己都凍死了。
九爺檢查他揹包的時候,自然看到了這些,可是也沒有多說,畢竟再說就是和狼翻臉了,九爺還沒有這個打算。
葉文祈明白自己被池魚了,狼和九爺之間的爭鬥,他就是一個犧牲品,或者說就是九爺的一個娛樂品。
可是就算知道也沒有辦法。
除非有一天,葉文祈強大的能不再依靠狼,能讓九爺把他當個人來看,才有可能吧。
葉文祈不敢走遠,畢竟典獄長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雖說動物大多都冬眠了,萬一有一兩隻沒有冬眠的,典獄長就有危險了。
葉文祈沒有用柴火生過火,有些生疏,不過在浪費了一根蠟燭後,還是把火給生了起來。
“你下次找點乾草,放到幹樹枝下面,點燃乾草就容易點著火。”典獄長的聲音有些沙啞,隨著他說話,撥出一口口白色的氣。
葉文祈沒有問典獄長為什麼不早告訴他,而是點了點頭,把剛剛放到懷裡的塑膠袋拿出來,裡面的雪已經暖化了,他小心的解開口子,把袋子遞給了典獄長。
作者有話要說:典獄長,其實他本身就是一個悲劇角色。。他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