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好失神的聽著,腦海裡浮現自己母親的面容。“就在我想把所有事實全部告訴他的時候,他卻出事了。”
錢好還記得那年四樓窗臺上的風,當時只是一時氣急,想也沒想的就跳了下去。
最後的記憶就只有摟著他的手臂和噴灑在他臉上滾燙的血液。“我以為這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他忘了你,忘了崔笑威。忘了對他將來產生阻礙的所有因素。我很高興,我的兒子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繼承蕭家了。”
“可我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那麼愛你。過去十年,他的潛意識裡居然還記得你。”
錢好想笑卻笑不出來。“我們兩個不應該在一起。我們在一起就是一場災難。”
“也許吧。”蕭寒深既然簽了放棄一切繼承權的檔案,那麼將來蕭家的一切將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寒深想跟你在一起。”蕭太太心疼萬分的注視著躺在床上,仰仗呼吸器的蕭寒深。
“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笑容特別多。我現在什麼也不求,只想讓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活著。”蕭太太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摩挲著蕭寒深的臉頰。
蕭寒深的額頭上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左側臉頰上有幾道細小的傷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錢好,如果他可以醒過來,你原諒他好不好?就算我這個當媽的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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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顱內大出血,內臟挫傷,右腿腿骨骨裂。別的傷還好說。他的腦袋因為曾經受過傷,這次又遭受重創,所以很難預料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醫生實事求是的說。
“不過這也跟他自身的身體素質和求生意志有關。所以最後到底能不能醒過來要看他自己了,只是,醒來怕也會留下後遺症。”
錢好不知道要問什麼。安靜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他醒過來的機率多大?”趙彥端忍不住出聲詢問。“30%”
趙彥端拉著錢好出了門,“昨天晚上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趙彥端生氣的問。
“你又不是我媽,我幹嘛有什麼事都找你?”趙彥端無語,“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也不能什麼事都麻煩你。”錢好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更何況這些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