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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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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聊得是如此開心,連他離開座位,走向廚房,禽獸似乎都沒有察覺。

他伸手到廚房的牆上,那裡掛了把新的水果刀。舊的那把被他拿到臥房,在刻正字的時候裂了,現在這把是這周才剛去買的,不知道是誰去買的。他沒有記憶,所以他想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他把水果刀藏在背後,走回來餐桌旁坐好,浴巾滑落到地上,他沒有去撿。

禽獸還在說話,他越過餐桌,重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把伸手摟住禽獸的後頸,禽獸露出無奈的表情,他低下頭吻禽獸,用自己的舌頭舔禽獸的舌頭,他們相擁著倒在地上,被他握在手裡的水果刀也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禽獸總算注意到它。

「小虞?」禽獸看著把水果刀重新拾起來的他。

他用單手拿著水果刀柄,刺向禽獸的脖子。禽獸吃了一驚,本能地閃了一下,這一刀便撲了個空,釘在禽獸頸邊的地板上。

他伸手去握水果刀柄,剛握到刀柄就被禽獸伸手阻止。他用另一手揮開禽獸,用兩手把刀子拔起來,再一次刺向禽獸的胸口,禽獸踉蹌地站起來,顛顛倒倒地往後退,一路退往客廳的壁櫃上。

那裡本來通通空了,禽獸這些年買來的擺飾,全收進搬家的紙箱,不知是誰把他一個個拿出來擺回去。

但他沒有記憶,他想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一隻鷹的木雕被禽獸撞倒,掉下來撞斷了翅膀的部份。禽獸似乎總算明瞭眼前的情勢,他難得在禽獸的臉上,看到可以稱之為驚慌的神色。他朝禽獸撲過去,禽獸張開口想說什麼,他看見禽獸把手伸向了胸口,刀子便刺在禽獸的手臂上。一片鮮紅。

禽獸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聲,臉色變得沉痛,禽獸伸手握住他的手臂,但很快發現自己無能為力。他看著禽獸雙膝一軟,往後坐倒在他的身下。

禽獸驚訝地看著自己再也抬不起來的手指,緊接而來是胸口的窒息感,他用一手捏著胸口,大口吸氣,但氣管早已不聽他使喚。

「那種藥……」禽獸的視線往廚房移去,露出恍然的神情。他看見禽獸先是驚訝,然後便輕輕、淡淡,無法停止似地大笑。

「……你下了多少,小虞?」禽獸笑不可抑地說著。

他的視線茫然追隨著禽獸,只見廚房的流理臺上散落著似曾相識的橘紅色藥碇,不少已經被開啟。裡面是空的,有人把那些藥物取出來,下在剛才的紅酒裡,為了試驗劑量,他想那個人還找了搬家公司的人做實驗。

但他沒有記憶,他想那個人應該不是他。不是現在站在這裡的男人。

「一半。」他聽見那個不是他的人有條不紊地回答禽獸,「我擔心你帶其他女人回來,有些女人不喝酒。」

那個不是他的人再次跨騎到禽獸身上,禽獸還在笑個不停,明明知道那種藥物的作用,會讓人連呼吸的力氣都沒了。禽獸像是把所有僅存的氧氣都拿來笑的樣子,禽獸笑著,抽氣著,即使那個不是他的人把水果刀對準禽獸的心臟,也無法止住禽獸的笑。

禽獸心臟的位置,他從來無需練習。即使閉著眼睛他也摸得出來。

「記得,」禽獸忽然伸出手,用僅存的力氣拉住那個人的領子,那個人被禽獸嚇了一跳,「要跟他們說,你是正當防衛。」

那個不是他的人咬住牙。嚓地一聲,一切都結束了。但那個人不認為已經結束,那個人把刀拔出來,再一刀,再一刀,再一刀,再一刀,再一刀,再一刀。

那個人站起來,看著那個再也不會動的男人,所有的記憶再次變成他的。

那個人就是他,他為此感到驚訝。

他渾身軟倒,腦子卻異常清醒,他放開握住水果刀的手,腦袋裡輪轉著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可以打電話給警察,或者自己走到警察局容易些?他可以逃走,逃到禽獸為他準備的新家,他可以出國,像電視上跑路的人那樣。

在這之前他得先凐滅證據,那很重要,他得把禽獸埋起來,他得把刀子丟掉,得把血洗乾淨……他一剎那間慌了手腳,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應該把禽獸叫起來,問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無意識地伸手,觸碰禽獸已然沒有起伏的胸口,卻發現那裡鼓起來了。

他茫然地把手指伸進去,才發現那是個小小的絲絨盒子。許久以前,在那個叫Rosa的女人飛走前,禽獸也曾依稀跪在她面前,把同型別的盒子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