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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小板凳上排隊,沒一會排隊的男女老少就侃成了一團,從金融業復甦到新婚姻法,從利比亞戰爭侃到超級鉅獎,從計劃生育聊到剩男剩女,熊霖特別招中老年婦女喜歡,侃渴了,排在他後面的大媽非得給他一根黃瓜,他咯嘣咯嘣啃完了,正好輪到他看診。

站在周渝面前,熊霖說:“我要找馬路看。”

“馬路去市衛生局學習去了,另外他是助理,還在實習期,不具備獨立看診的條件。”工作時的周渝很嚴肅的。

“那我找那位大叔看……”熊霖指了指另一臺機器上的壯漢。

虎背熊腰的壯男一聽,立即高舉雙手,“少年啊,你太有眼光了。”興奮的眼裡寫著“可算讓我逮著一個”的驚喜。

“呃……還、還是算了。”

“10比1,我和他的看診率對比,你自己選擇。”周渝冷淡的說。實在不是他這位同事手藝不好,只是因為他長得太驚悚了,小孩嚇傻,老頭嚇跑,病人剛有點意見,立即眼珠子一瞪,“說什麼你!”他無數次目睹病人被他罵哭。

姓魯名思深,天生是屠夫,下手較狠毒,周渝不只一次懷疑過他上醫學院之前宰過豬。

“這麼說你是紅牌了。”熊霖前一刻侃得眉飛色舞,往床上一躺,張開嘴,一股黃瓜味。

“先漱口。”周渝無奈,等他漱完口,拿過小鉤子開始檢查他的牙。“這裡痛不……”

“嗷~~”他話還沒問完,躺著的熊霖身體呈V型彎了過來。

嚇了周渝好大一跳,慌忙把他按住了,腦門上汗都下來了,“你別這麼大動作啊,我手裡拿著工具呢,你也不怕戳你臉上。疼啊?”

熊霖臉漲得通紅,呼吸粗重,點了點頭,剛躺好又想掙扎著起來,“我還是不看了,我回去了。”

“越拖越疼,誰讓你不早治,挺著挺著,挺不住了吧。”周渝把他按住,放輕聲音說:“老實待著,放心吧,我手輕點。”

“不疼嗎?”熊霖眼睛水汪汪的。

那楚楚可憐的小表情不禁令周渝皺眉,他點點頭安慰道:“不疼。”

機器一開,電鑽的嘶嘶聲一響,熊霖立刻面如死灰,全身發抖,眼睛裡只剩白眼球了。

周渝不得不停下來看著他——面前躺著一隻死豬。

仰躺著的熊霖兩眼死閉,牙關僵硬,雙手在胸前緊緊握起,身體顫糠狀不停哆嗦,看得他嘖嘖稱奇。

周渝用戴著手套的手按了按他的臉,很軟乎,彈性很好,“你別緊張。”

“我不緊張。”熊霖把眼睛睜開,水汪汪的的大眼睛裡寫著“我害PIA,我怕疼,我緊張”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周渝覺得自己的罪惡感正在滋生。

“咳……不疼的,你放鬆些,我先給你做根管治療,到時殺死神經都不會再疼了,然後咱們才磨牙做烤瓷套,外觀和功能都和天然的牙齒一樣的……”一聽說要磨牙,熊霖抖的更厲害了。

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他那副欲說還休眼淚汪汪的模樣也會從心裡拷問自己的良心,“我這樣傷害他真的可以嗎?”

周渝告訴自己別想太多了。他儘量只看熊霖的牙齒,不看別的地方,偶爾碰到神經線,熊霖就疼得直哼哼,小眉頭皺得緊緊的,臉雪白雪白的毫無血色,他一哼哼周渝就緊張,憑著良好的醫術,好不容易熬下來,汗把後背都溼透了。

周渝擦擦汗,深呼吸,“行了,我們約個時間再來繼續下一次治療吧。”

熊霖腳一沾地,立即活蹦亂跳的和小美女及大爺大媽們打完招呼,又約好了週六再來,樂顛顛的跑了。

周渝心裡的陰影卻過了好幾天才散,果然應了那句話,病人好了,大夫瘋了。

30號樓前有片自留地,原為花壇,後被一樓大媽跑狗圈地,變成了自家的三分薄田。

“草民依靠三分薄田而活,誰敢攔我我跟誰拼命。”抱著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把杜鵑花喇叭花全揪掉的第二年,茄子小白菜長了出來,剛看著水靈靈的水蘿蔔長得又紅又圓,一夜之間卻被小偷洗劫,而且此賊實行三光政策,連根和葉子都沒給留下。

大媽一怒之下,實施24小時監視,立志要抓住犯罪嫌疑人,堅持了兩天後中暑,被兒媳婦拉回家,灌了兩碗白糖水和半個西瓜,但大媽不甘心啊,安排了人繼續盯梢。周渝走到菜園子邊時,發現腳底下踩了塊口香糖,剛彎腰想拿根棍弄掉,一隻雪白的手從豆角架底下鑽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的腳脖子。

“偷水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