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禮物。
去年春節的前後,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我同性戀的事曝光,周巖工廠倒閉,我爸不止一次打我,小西離家出走。周巖在各種壓力下,離開了我。春節一過完,我便失去了我最愛的人。而我的命運完全改變,倒黴的事沒停止過,讓我嚐盡人間最苦。
今年,一個老錢重蹈周巖的覆轍,突然消失不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留給我無法承受的痛苦。
春節一到,也意味老錢失蹤一個月。我家人不再問我老錢的訊息。不過要是誰一提到老錢,他們還是會出現異樣的情緒,或悲或喜,希望與失望。
2010年,錢友橋45歲,周巖40歲,而我35歲。35歲,我截然是中年人中的一名。我最近老得很快,鏡子都不敢照。年初二那天,在路上我遇見一個小學生,他喊我大爺。我萬分驚愕,問他,猜我多少歲。他說45。我往店鋪的鏡子一照,一個月沒理髮,沒刮鬍子,不是大爺也是大叔。
35年裡,這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難過的春節。
沒有親戚可以拜門走訪,也沒有人到我家拜年。工人放假,機器停工,我無事可忙。沒事做吧,我便有很多時間胡思亂想,流下很多怨恨的眼淚。
爸媽寧願看著電視也不寧願對著我,過年也不他們串門。兒子要麼整天對著電腦,要麼對著老錢買給他的手機,他也變得不好動。
我建議過跟家人出門燒香,拜拜神佛。結果,沒有人附和。我爸冷冷地說:
“神都不保佑我們,還拜他幹嘛!”
拜神要是有用,我們磕破頭都願意。我們心裡明白。
家人明顯怨我,老錢的失蹤,他們認為跟我有密切聯絡。誰讓我那陣子不在東莞,誰讓我沒跟老錢多加聯絡,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春節在煎熬,和一堆冷淡的眼神中度過。事情總會過去,過節一過,我又得投入工作。新的一年,面對的是重新起點,我要重新去公共拉業務。我開始做生意做到隔壁鎮去。
我還要打理廣告公司,七名女職工開始改口我劉經理。劉所長這頭銜,不常聽到了。
到了三月份,為了一項業務,我親自去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