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鴻門宴要參加,你能當我的項莊麼?”透過窗外微微的光線,他抬頭看著一路陪自己走過來的少年,心裡覺得很踏實。
“呵呵,是沈教授的事麼?”儘管看起來還有些憔悴,但那雙眼睛卻跟以前一樣有神。
“你怎麼知道?”奚越覺得自己自從上了大學,智商不止是降低了一點點,很多簡單又易懂的事都想不明白了。
“我當然知道,這段時間我什麼都不能做,但卻不想跟你斷了聯絡。”
“好了。”還不等奎成說完,奚越便阻止了這個訴說的動作,氣都沒嘆一口就接著說,“那你肯定也能瞭解到我現在的感受了。說,你怎麼想的。”
“我哪敢有別的想法,就是下油鍋,我都得下跳下去給你試試溫度。”說著在奚越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跟著是露出寵溺的微笑。
天亮以後,奚越沒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縷曙光,接近中午時分才起的人想想便安慰自己說這大冬天的早晨其實除了寒冷就沒有其他的特色了,所以錯過了也只是減少了得感冒的機率。
稍微梳洗之後跟哥們兒一起吃了簡單的午飯,等到下午終於到了,他只是坐在沙發上等著電話。奎成坐在身邊看著他,拉了拉帽簷看了看時間,也跟著他一起等著。
奚越心思越變越細膩,也能發現很多自己之前不會注意的小細節。比如,奎成這次回來後沒有以前的很多習慣,其中包括以前最頻繁的照鏡子,甚至連衣櫃的穿衣鏡也都不會多停留一下。奚越知道這是林大帥哥對自己失去了信心的最明顯表現,不願意面對自己憔悴的面孔,也沒有了從前的那份瀟灑,卻多了很多的成熟穩重。
“阿成,那天做實驗,我聽到班上的女生在說你呢。”奚越眼睛有些呆滯,一直盯著對面牆壁上奎成的倒影。
“哦?都說我什麼?”
“呵,還能有什麼,當然是說你好看了。”說話時語氣有些輕鬆,身體往奎成那邊靠了靠,彷彿這樣可以減輕兄長心裡的傷痛。
“哦。是嗎?”這回答已經沒有從前那份驕傲,雖然冷靜卻還是能聽得出來其中的無奈。
“可是,我覺得你現在比以前帥了呢。”仔細盯著奎成的臉,奚越這樣講著。“你怎麼可以不顧別人感受就隨便長的這麼帥呢,太過分了。”
“少來了,哥哥我不需要安慰的。”
“哪裡是在安慰了,這樣子雖然跟以前有些差別,卻不影響這模子的質量。帥哥成,你說是不?”
“那是。”
“就是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電話還是沒有響,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坐著的兩人都變得越來越緊張。
還有半小時,電話終於動了,奚越像受到了刺激一般的拿起來,卻沒有馬上接通。
“阿成,我要怎麼說?”
“是誰?”
“教授。”
“接呀,難道要我幫你說啊。”對著茶水暖手的人有些激動,卻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
奚越有些忐忑,這明明就是一次很簡單的師生間的飯局,自己在中學時代就已經經歷過不少,而這次竟然會抖成這樣子,想想就覺得窩囊。按下接通鍵的時候他心裡在想,事後一定要找那個男人討說法,自己這樣緊張的赴約,說白了還是因為在乎。
“喂,沈教授?”
“嗯,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我大哥突然來看我,可不可以等我先安置了他再過來呢?”
“什麼?那怎麼好意思。”意料之中的回答出現在電話那頭,奚越笑著看向奎成,有些得意的成分。
“那…就按照老師的意思吧。”
“嗯,待會兒見。”
掛掉電話,奚越笑起來有些小人得志。奎成卻一直有些蹙眉,“你說還沒開始你在高興什麼。”
“沒什麼,因為有你跟我一起下油鍋,我突然不怕死了。”
一個激動倒下,手不小心撥弄到了奎成的帽子,險些讓那遮住的頭部露出來,搞的奎成立即就抓住了帽簷,臉上表情也隨之變化。
“對不起。”奚越直立起身體看著表情失色的奎成,頓感愧疚,連忙道歉。
可是奎成那表情只在臉上顯示了一秒就消失乾淨了,聽到奚越說對不起,便覺得更加難過,可是還是努力擠出了微笑。
“沒什麼,總有一天會長出來的。”
奚越還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傷,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拿起來看到是小辰,立即又看了一眼奎成,才最終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