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聲音,我全身寒毛立即戒備森嚴地豎立起來。
霍然轉身,發現另一張床上躺著何永祺。
“瞳瞳,你的頭還疼嗎?”他額頭上頂著一團白白的紗布,滑稽可笑。
你的頭才疼呢。我哼一聲,這個白痴自己頭破了,居然跑來問我疼不疼。
難道我已經把他打成白痴?
正想著,忽然發現隱隱作痛,伸手一摸,驚訝地發現自己額頭上也包紮了一塊紗布。
他好心解釋:“你暈倒的時候撞到頭了……”
“還不是你害的?”我對他怒吼。
何永祺乖乖閉嘴,看了地板一會,忽然低頭嘿嘿笑了起來。
我一肚子火,惡狠狠地問:“笑什麼?”
“我們真是同命鴛鴦,一起住公寓,連醫院都睡一個房。”
這小子真知道怎麼惹我,如果今天不扁他一頓我一定會瘋的,我想在兒子發瘋和外甥被打中挑一個,老媽也一定不會挑兒子發瘋這一項。
我艱難地從病床上爬起來,握著拳頭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渾然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在床上假扮天真地看著我:“瞳瞳,你恢復得真快,一會就可以爬起來了。”
我嘿嘿冷笑:“當然,武打片裡恢復得慢的那個必死,看過鹿鼎記沒有,韋小寶在靈蛇島上就是有這個優勢。”
他對我露出酒窩:“你要是韋小寶,一個老婆也娶不到。”
“為什麼?”拖延時間也沒有用,我嘴角帶笑摞起衣袖。
“我是康熙,我不會讓你娶老婆的。”
“對啊,不娶老婆,一輩子為你打飯洗衣當你的奴才。”真是其心可誅。
“瞳瞳……”
“叫也沒有用了……”我難得對他輕聲細語一次,柔聲對他說:“你叫我一萬遍,我也要扁。”
“扁”字一出口,我緊握右拳,以萬夫莫當的氣勢,一往無回的決心,徹底推翻老媽和小阿姨那幾座大山壓迫的覺悟,呼呼生風朝他騙盡天下蒼生的可惡的讓我一看就生氣的雖然帥氣但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臉蛋―――打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永祺的身影在那刻驟然一閃,居然從床上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避開我驚天動地的一拳。
再扁!我出左拳。他再避。
再扁!我出右拳。他再避。
我再扁……
正當我滿頭大汗揮拳的時候,腰身忽然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糟糕,我只顧進攻忘記防守,被永祺一招得手,整個人被他拉到床上,順勢往上一壓。
“嗚……”他好重。
永祺在上方對我嬉皮笑臉:“認輸了?”
我對他怒目相視,一扭脖子:“哼,本少爺寧死不屈。”我決定明天不幫他打飯洗衣服跑操,讓他餓死髒死累死。
他低下脖子,把熱氣噴在我臉上,忽然凝住笑容,沉聲說:“那我就嚴刑逼供了,你可千萬不要當孬種,一用刑就求饒。”
永祺的嗓子沙沙啞啞,說不出的認真。危險的感覺驀然朝我湧了過來。
“你想幹嘛?”我轉頭瞪著他,一臉戒備。
“逼供。”他輕輕說了兩個字,忽然低頭,吻住我。
熱熱的,軟軟的唇,貼著唇……
不僅僅如此,蠕動的舌頭也探索著伸了進來。
“嗚嗚……”我艱難地搖頭,用手推他。
永祺的力氣這麼大,一手就把我的雙手抓住按在頭頂。都怪我,平日把他養得白白胖胖,排骨紅燒魚子的侍侯,早知道每天餓他一頓。
不,應該餓兩頓。
“嗚……救……救命……”快窒息了。
他象蠶食獵物的蠕動生物一樣,慢慢侵略進來。
我會被他吃掉……
也許是想起我這個保姆鬧鐘洗衣機還有很多用處,在快死的一刻,他總算放開我,讓我自由地呼吸。
他看著我,幽幽說:“瞳瞳……”
有了剛才的教訓,我被他一喊,全身雞皮疙瘩立即冒了出來,小心地盯著他。
“我喜歡你。”
他現在還壓在上面,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哭喪著臉:“我知道,你喜歡作弄我。真是三生有幸。”
“不,我真的喜歡你。是男人喜歡男人的那種。”他緩緩對我解釋。
男人喜歡男人?我的天,嗚嗚,我不要。雖然我不喜歡女人,但是這並不表示我一定要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