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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需要你帶,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為我做這些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方才被灌下的那幾杯過量烈酒,讓他嘴唇發麻,頭也微微眩暈。靠在防護欄邊把手搭上去,仍然有些站立不穩。

禮花在他們頭頂炸開,一朵一朵迅疾地燃放了然後又消逝,是美好得不屬於人間的景緻。酒吧只有兩層,屋頂很矮,從樓下院子裡傳來的歡呼聲,可以很清晰地傳達到耳邊。他們只需要從防護欄上俯身出去,就可以看到院中情景。今天A城空氣質量好,可以擠到戶外暢快呼吸,一群人就著走廊旁的照明燈,把架子鼓和其它幾件電子樂器都搬了出來,普遍喝多,敲著鼓彈著琴,嗷嗷狼嚎。

他們這群朋友裡面異性戀不多,同性戀也不少,很來了幾對同性情侶,珍惜這良辰美景,當場抱著相互啃咬起來,惹得圍觀人員舉高手臂作大猩猩狀喝彩。宋承斜著醉眼看了一會,就不想看了,轉過身來揹著欄杆,仰望頭頂煙花吐酒氣。

這種大型禮花表演十五分鐘是一個高潮,前一輪剛歇過,後一輪又起,煙火劃破夜空,尖銳的呼嘯聲刺得人心臟痛,然後砰地炸開,落下那滿天絢爛,真是美好,美得讓人想要落淚。整座酒吧,甚至整座城都被這些火花帶動,光從那種讓人動容的氣氛,你就能感到,有千家萬戶,還守在這座城市裡的很多人,都推開了門窗,陪你一起驚歎,一起喝彩。至最高潮時,徐準也已把宋承逼到了屋頂邊緣,一個晦暗的小角落裡,“宋承,你知道接下來,我想要對你做些什麼嗎。”

宋承似笑非笑地看他,打了個酒嗝,“我知道。”

徐準接著問道,“那你允不允許?”

宋承搖頭道,“不允許。”

徐準抓住了宋承手,“宋承,不要再躲了,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無論有多怨恨我,你終究還是舍不下我。那就不要捨下我,好好地抓住我的手,以後這下半輩子,都和我一起過。”

深情是一種品格,不是每個人都能具備,有些人就是沒有這樣的品格,徐準是其中典型。他的愛也許終其一輩子都不會有那麼深,但是真摯,明亮,熱烈,就像這漫天的煙火一樣,在激情迸發出來的那一瞬間,足夠誘惑人心志,使人心蕩神搖。

可是宋承推開徐準說,“徐準,我們兩個人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答應了你,這就像拳擊場上,讓兩個根本不同重量級的選手去打架,太不公平。我們兩人放在天平兩端的東西太不平衡,在這場比賽中,你要是輸了,輸的只是一瞬,我要是輸了,輸的就是一生。”

“你看,我就是這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我這種人,其實挺沒勁的,不值得你這麼熱烈地去追求,這麼虔誠來對我。徐準,你很美好,哪怕你做錯了事,你也是我養大的孩子,在我心中,照樣很美好。你還有大把好人生,不值得浪費在我身上。我的感情和你的感情太不對等了,我的感情太重,會壓垮你,那不公平。你永遠覺得對不起我,揹負著沉重的負擔,不得不去對我好。而我永遠患得患失,得到了你,又害怕失去你,始終沒法百分百地信任你。這樣的感情有意思嗎?”

“所以我們兩個是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你今天來問我這件事,問我答不答應,我覺得,不是我應該好好想想,我很久以前就想過了,想得很透徹。而是你自己,仍然想得過於簡單,應該回去好好再想想,我究竟該不該答應。”

徐準眼睛裡原本有著非常張揚奪目的光,隨宋承講話漸漸熄滅。他被宋承虐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要不是內心質地堅硬,也許真的會哭出來。他望著剛剛毫不猶豫拒絕掉了他的宋承,真地有些想要控訴般地說道,“愛你就好像把自己的心放到刀山上,一刀一刀地磨。宋承,你以為你對別人都很溫柔,其實你最殘忍了。”

宋承只是望著他,眼裡波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徐準乍被拒絕,受不了,揹著手想要下樓,走到一半忽然迴轉身來,抓住頭腦中那靈光一閃,跑到宋承身邊,抓起宋承手腕說,“可是就算,就算我們最終會因為不合適而分開,就算你說的理由都很對,都很現實,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究竟想不想要這段感情?我不知道什麼一瞬一生,我只知道,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今晚這一瞬,我真的會從此後悔一生。你不相信我的愛也好,我不需要你現在就相信,只需要你在這一刻敢賭。我已經把我的尊嚴和感情,全都拋在你腳下了,那你究竟,又有沒有這個膽量,願不願意,跟我賭這一生?”

宋承溼乎乎的眼珠盯著徐準,彷彿在思索,一直沒有說話。忽然就笑了,一張嘴,那染酒的辛辣氣味挺沖人的,“徐準,你以為我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