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走去。徐準被推得往後仰,手按在地磚上,隨後醒悟過來自己很可能無意間說錯了什麼很重大的話,起身來撒開腳步,很快地追上去,“不是這樣,宋承,你聽錯了。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算我是那個意思,”徐準趕上宋承,一把將人手臂扯過來,“可是你也要聽到我話裡好的方面啊!老師,只有我做你的朋友不好嗎?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其他的人,你都不要去看,更不要去想。你這麼好,不需要再去想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徐準湊近了宋承,小心翼翼站在客廳通往陽臺那一級臺階的邊上,一點一點地進行輕聲勸誘和哄騙,催眠一樣,“他們都是壞人,會傷害你,這是個很惡劣的世界,老師,你一直處在學校的環境裡,教的都是十幾歲的學生,過於單純。你不知道,這個社會,和從前我們在一起時所生活的那個社會,不一樣了。所有人都很危險,很多人過分貪婪。”
“可是老師你不要害怕他們,他們敢靠近你,我就把他們撕碎。老師,你想想,從秋華鎮來到A城,你身邊的一切都變化了,只有什麼是沒有變的呢?只有我了。從前我們在一起,能過得很好,以後照樣也能過得很好。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其它一切的事和人,都不重要。你為什麼還要去關心他們?甚至因為他們來指責我?”
說話間,徐準悄悄又往宋承身邊挪近了一步。他一句一句,一條一條,理直氣壯,顯然絲毫不為自己的佔有慾感到愧疚,也不為自己從今以後,可能扼殺一切圍繞在宋承身邊的東西而感到羞恥。宋承之前苦口婆心對他剖白的一番話,他聽到了,有過一些感觸,然後卻又全部遺忘掉。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只看得到自己和自己的慾望,凡是他想要的,就必須想方設法得到。不想要的,再怎麼毀掉也無所謂。
而且現在這個徐準,比起從前那個無依無靠、只好賴在宋承小窩裡賣萌撒嬌的徐準,更有智慧和見識,更有權勢,更有力量,因此也更加變本加厲。
徐準不愧是情場老手,在這麼一番長篇大論為自己申辯順便對宋承洗腦的期間,造勢也造得很好,順著方向再往前一步,就可以接吻。可宋承就那麼用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徐準,硬是吻不下去。
徐準抬手摸了摸宋承短髮邊緣,不能碰到頭髮,便只好摸那輪廓邊緣。“老師,別害怕我。你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只是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再多一點時間就好了。”那語氣志在必得。
宋承看他跟看怪物一樣。好一會,回過神來,徑自去從陽臺衣架上,扯下之前掛上去通風的衣物,砸到徐準頭上和懷裡,“你快去洗澡。今天晚上早點睡覺。睡在客房。一整晚都必須待在房間,把門鎖緊,再也不要出來。”千萬別再出來嚇人了。
“哦。”徐準又恢復了那副很乖的模樣,抱著衣物老老實實往浴室走。
宋承光盯著那背影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忍不住又叫住他,“徐準,你們那個圈子裡的人,都像你這樣嗎?”
徐準回過頭來,疑惑地問,“哪樣?”
“沒什麼,你去洗澡吧。”宋承揮揮手將人攆走,仰頭收拾起陽臺上其他衣物。這是第一次,成了年的徐準,在宋承面前表明自己的愛情觀,還摻雜了其它一些觀念,內容在宋承聽來,十分扭曲和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徐準自己居然渾然不覺。
有病沒病都是相對的。也許跟正常人相比,他宋承確實是有病,需要為此而感到羞恥痛苦。可是跟徐準這樣的人一對比,宋承頓時覺得,自己似乎病得也沒有那麼厲害,至少在很多想法上,比徐準這種所謂的正常人,要正常許多。
顯然兩人在愛情觀甚至人生觀的磨合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徐準因常年在外出差,時差對他沒有任何負面影響,反因為宋承家很讓人安心的緣故,沾著客房枕頭,倒頭就睡,第二天早上起來,更加生龍活虎,拉著宋承要到外面去走走。宋承也想在週六的早上休息一下,便同意到外面吃早餐。小區因為靠近好幾所學校,早餐店面攤點不少。兩人挑家乾淨的坐下,徐準來了份大碗拉麵,宋承來A城不久,還沒有被同化,仍舊保持在南方的飲食習慣,點了碗酒釀,一隻蔥花捲。
徐準這次學乖了,上趕著由他來買單。找零錢的時候一角白色紙片從錢包露了出來,徐準便索性把那東西抽出,擱到宋承面前,“對了,上次我在瑞士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現在幫你治療的那個醫生,相處得不太好?我跟圈中朋友打聽,幫你另找了一個,他是我朋友。咳,朋友的朋友。這是他的名片,我前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