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三上撒個謊,乾脆下午也沒去公司。因為我突然間很想家,很想麻宮。我像流彈似的一猛子扎回家。結果我的縱慾終於遭到了報應。
當我一開啟家門就聽見了麻宮的叫床聲,伴隨著床板被壓得吱嘎作響。我的心臟停跳了半分鐘,兩條腿都僵住了。我心口疼得發麻。我才發覺他的淫叫是那麼的放蕩,一聲聲都是對我的背叛和嘲諷。
麻宮,為什麼你能在別人那裡得到快樂,我卻不能。這不是恰恰說明了我的可悲嗎?
忽然間,我聽到麻宮在說話。
“唔……池……池田……”
什麼?怎麼回事?我沒聽錯吧?
我藏到家門口的垃圾箱後。過了一會兒,裡面有人出來。
麻宮在門口對一個陌生男人說:“給你錢,明天早一點來噢。”
那個人拿著錢走了,消失在路口的轉角處。麻宮抱著肩膀倚在門框上,百無聊賴地吐出一團煙霧,再把它們吹散,然後轉身回去。
“等等,麻宮!”
他的背影戰慄地一振。
我從垃圾箱後面走出來,對他說,“你還愛著我對嗎?”
他尷尬而又慌張地轉身,打量我一眼,“你都看見了?”
“是的。我也聽見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就要回去。
“等一下,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心裡很忐忑,但還想再試一次,“你還是愛我的吧?”
他用力踩滅菸蒂,“事到如今,你幹嘛還問這種問題!”
我被關在了門外。
這時手機響了,是東條打來的。
“喂!薰,你給我解釋清楚!到弘谷來一趟!馬上!”
我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我機械地在公路上開著車,腦子裡反反覆覆地重複著麻宮那句話。事到如今?這種問題?究竟是什麼意思?
到了東條的辦公室。他拿著一張花邊報紙給我看。
“你不是說上個月公出了嗎?這又是什麼?你要怎麼解釋!”
我拿起報紙,看見上面登著我和直谷千夜一同出入聚會現場的照片。雖然地點很私密,還是被無孔不入的小報記者發現了。
“就是那麼回事,”我說,“直谷千夜是什麼人物你也知道,我怎麼敢拒絕。”
他一把將報紙撕碎,“你真有一套,居然把他傍住了,他可是萬人嬌,以後你就好好伺候他吧!”
“一真,你發什麼神經。我只是他邀請的許多人中的一個而已,小報記者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一起照個相就說明我傍上他了嗎?”我說,“他是花山會長的人,我可沒那麼大膽子。你再這樣小題大做,我就會被你害死了。”
“可是,可是,”他喘著粗氣說,“你怎麼坐他的車?”
我說:“因為我的車剛好壞了呀,這還用問嗎?”
“那,那,既然你們沒什麼,幹嘛騙我說去公幹了?”
我說:“本來就是公幹,我和他決對不會超越界線的,花山會長的耳目眾多,你就別再神經質了,替我壓一壓還差不多。”
說服東條很容易,因為他本來就不願意相信那張報紙。
他思忖了一會兒,信服地點點頭。
“薰,我猜到了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事?”
他神色彷徨,“大伴佐一郎的死……”他俯在我耳邊,“似乎不是自然死亡。”
“從哪聽來的?”我驚奇地問。
他搖搖頭,“沒有人確鑿地這麼說,只是一些跡象顯示出來的。”
我追問,“是什麼跡象?”
他說:“大伴佐一郎生前最疼愛的人就是養子麻宮能,但是死後一丁點遺產都沒分給他,連先前答應他的香舍麗酒店也落入外人之手,這讓人很難理解。還有,我發現花山會長居然不知道大伴佐一郎總共有多少資產。如果大伴佐一郎生前決定把畢生的心血都交託給花山家,應該把資產的情況如實地告訴花山會長才對。”
“一真,你別忘了,三上曾說過我姐和佐一郎離婚之後,佐一郎準備娶一個名模,後來佐一郎發現她和麻宮有染,一氣之下將麻宮趕出家門,所以之前答應他的香舍麗酒店就收了回去。”
東條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我認為那是作給外人看的。很多年前,戀母情結的麻宮能曾和佐一郎的第三任妻子也出過那種事,但是麻宮能向佐一郎認錯之後,很快就得到了原諒,可見佐一郎對麻宮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