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了?還是你在猶豫?”他溫柔的問,其實他明明篤定的知道我的答案。
我連忙點頭,回答他的“我們交往吧”,下一秒,意識到他剛剛問的是“猶豫?”,便立即搖頭。
他湊上前來,皺著可愛的眉頭,揉揉我的碎髮,捏捏我的臉頰。
“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艱難的吐出話語:“明、知、故、問!”
“我承認!”他的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替我帶上那一枚銀色的環,並在我面前秀出他中指上同款式的環,站起來,環顧大家,“今天,希望大家跟我一起見證我和尹向陽的感情!”
胡嘉琪站起來,眯起眼睛,靜靜的拍手。
旁邊的四個體育生也站起來,臉色似乎很尷尬。
“喂,你們這是鬧哪兒出啊?”
巨大的聲響從另一邊傳來,漸漸喚醒我的理智。
班上的體育課代表孫鵬拍案而起,輕蔑地瞪著我們。
“尹向陽,你到底想怎樣啊?之前一直覺得你在開玩笑,就算你和顧耀城關係再好,我也沒覺得怎麼大不了,操,你還知道你是個男生嗎?你有病吧你!”
“孫鵬,別發瘋!”胡嘉琪啐道。
孫鵬怒道:“我見不得什麼同性戀,噁心,讓我‘見證’?休想!”
【隱秘篇】信(五)上
【隱秘篇】城給陽的信(五)上
剛剛下完一場雨,氣溫暫時下降五六度。
此時天氣剛好,絢麗的陽光從極遠處普照在身上,暖暖的,負氧離子在沁人心脾的空氣中徜徉,呼吸起來,暢快而舒適。
草地和樹木早已是一片欣欣向榮,葉子有翠綠漸漸轉成鮮綠,青翠植物的馨香隨風飄蕩。
學校曾經是租界區裡的女子學校,那個動盪的歲月上學的人大都是家底殷實的大家閨秀,校內建有教堂。記得高一時歷史老師講中國近代史,常常會用這座早已破舊的老教堂提醒我們,當年中國的半殖民半封建社會和舊時代人民的水深火熱。
教堂大門一般不開,只有逢日期帶“六”的工作日才會開放讓學生或者社會人士前來禱告。
,,那天恰好是六月二十六日。
那天我瞞著尹向陽,拄著柺杖,從教學樓一瘸一拐的緩緩走進來。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同學們對我行注目禮,畢竟我現在是“傷殘人士”,大家尊敬老弱病殘孕也是應該的,而如此這般已有一個半月,我早已習慣。
不過……也許他們關注的不僅僅是“殘障人士”,而是這週一的升旗儀式上被關教練和張校長狠狠表揚的“勵志哥”。
,,沒錯!
我拿到了,,
我夢寐以求的運動員證。
在我腳骨折、只訓練半個月的情況下。
當省裡大名鼎鼎的教練將運動運證書發在我手上時,我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好像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升旗儀式上,從高一到高三總共兩千多名的同學整齊的站在臺下,而我這個“勵志哥”被張校長賜了張紅木椅子,光榮而尷尬的坐在主席臺上,接受全體同學的注目和討論。
張校長將我從訓練到受傷,再到訓練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專案竟然獲得運動員證書的經歷無比“誇張”的呈現出來,每每說到慷慨激昂處,下面便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但是這張校長的講話卻讓我感到他誇獎的人根本不是“我”,我的確是很優秀沒錯,可也沒有那麼……神奇……
走進教堂,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站了起來,向我走來。
她穿著清爽的連衣長裙,揹著有些歲月感的手提包。
她洋溢著和煦的微笑,正好陽關斜斜的反射進屋,照她的臉上,光彩照人,看得出如果年輕個二十歲,她一定是男生們最喜歡的那種女人。
她是你的媽媽,在你告訴我的故事裡,她也是我爸爸的初戀。
“來,阿姨扶你。”尹阿姨說道。
“尹阿姨,我自己能行……”我微笑著。
她也不勉強我,放手,小心地問:“這次見面你沒告訴尹向陽吧。”
“嗯……”我點點頭。
“那我們說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尹向陽好不好?”
我遲疑的凝視她,然後點頭,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和阿姨一起坐下來。
“阿姨,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啊?”
“你們下午還有課,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