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的。”
別的同學看見我們在聊天,紛紛放下正在讀的語文課本,望過來。
我懶得理會他們,更加疑惑的問:“那你昨天怎麼不打給我?”
他似乎有些尷尬:“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你要我怎麼給你打電話?”
“那你怎麼不問別人?”
他悔恨的搖頭:“我沒有任何同學的電話號碼,除了你的。再說了,我以為……”他低下頭,抄手邊的物理作業,“我以為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個簡訊什麼的,所以一直等到很晚……”
可惡!他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呢?這樣的話語沒有任何技巧與修飾,**裸的意思不出意料的觸碰到我內心的最深處,那柔潤軟濡的溫度將內心中的不平不甘在瞬間化作烏有了,剩下的是融化的心。
其實昨晚我也一直在等他的電話,每個無邊的夜裡,和他打電話已經成我某種戒不掉的習慣,所以昨晚等到凌晨三點,才抵不住睏意,睡著了。
我問:“那你等到多晚?”
“大概三點半吧。”他說,“所以今天差點遲到了。”
三點半?比我還晚呢。心臟就像被捧到雲上了。難道他也對我不一樣的感覺?那是愛的感覺的?
“你別以為我愛你,只是沒和你打電話感覺怪怪的,最奇怪的是,我們每天說的只不過是‘今天作業是什麼’這樣的話題,可是我卻不由自主的每天去做這件事,你說這是不是一種強迫症吶……哎呀……好煩,不知道,總之,尹向陽,把你的英語作業給我!”
我將英語作業給他,同時心情也不再飄飄然了。
他邊抄邊說:“只不過,尹向陽,你以後別再說那種話了好麼?我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我雖然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但是那樣的玩笑還是會讓我很尷尬的,以後不要再說了,好麼?”
他的話還真是和我想象中的如出一轍呢?可是我不答應。
我只是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而已,任何感情都是純潔而高尚的,沒有貴賤之分,都應得到祝福,即使是像我這種也一樣。儘管我一直覺得我對他的感情是偏執的,但無可否認,它同樣是無可取代、無法隱瞞的。
“不,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我篤定的說。
“這個樣子是不對的啊!沒有人覺得這是正常的。況且,你一定是在開玩笑,你一直都喜歡說這種不好笑的笑話!”他震驚地看著激動的我,我知道我的話又讓他困擾。
我笑了起來,即使內心有突如其來的翻攪:“你承不承認我愛你?你不承認的話,我就不借你英語作業了!”
他鬱悶地看著突然由激動變得狡黠的我:“好了好了,我承認可以了吧!”
心情就在這個瞬間明亮了起來,那些不安、忐忑和懊惱化為烏有。
班上那些最愛興風作浪的同學似乎都沒將我鄭重其事的表白當回事,全然沒有我想象中的冷嘲熱諷,只是嘰嘰喳喳的熱鬧了半天后,就被班主任劉能久老師丟失錢包的話題代替,大家都在揣測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偷走了劉老師放在講臺上的錢包,要知道劉老師可不是好惹的主兒。
上課時劉老師氣急敗壞的拍著講臺:
“早知道就不帶這種爛班了,學習成績差也就算了,手腳還這麼不乾淨,我告訴你們,要是我查出誰拿了我的錢包,我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還有,如果誰看到誰拿了我的錢包,立刻來告訴我!”
而我實在沒有心情關心他的屁錢包到底被誰偷走了,因為我正陰鬱的看著剛發下來的月考卷子,這次考得實在爛透了。
“顧耀城,能把你的肩膀借給我麼?”
其實他也考得不大好,但是他轉過頭來對著我戲謔地說:“尹向陽,你就是想趁機吃我豆腐對不對?”
“是啊是啊。”我還沒哭,但我感覺到我的臉已經被身體內的怨氣憋得漲紅。
“好好好,既然你這麼誠實,我就讓你靠靠吧。要收錢的哦,一小時多少呢?讓我想想看……”
我沒有聽他正在說什麼,更顧不上有些同學看好戲的表情,一頭就栽上了他的肩膀——那曠闊有力的肩膀。
我感覺他的身體因為驚訝而抖動了一下,但他沒有推開我,任我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任我牢牢地抱住他。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偶像劇的女豬們喜歡在男豬的肩膀上哭泣了,是喜歡那一種感覺吧,他那強而有力的肩膀瞬間給予我無數的安全感。鼻子一酸,眼淚就稀里嘩啦的流了出來。